七岁的江朝痛失母亲,他跪在母亲的灵柩前,哭成个泪人儿。
母亲的院子已经变成了别人的院子,江峥把府里最偏僻的院子给了江朝,而他母亲还没有下葬,便停放在他这院子里。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母亲了,他隐隐约约明白从今往后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
那个温柔细致地照顾自己的人,已经脸色苍白的躺在了那黑漆漆的棺木里。
母亲丢下了他。
他知道母亲不是故意丢下他的。
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想埋怨母亲,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
留他一个人在江府受欺辱吗?
“你怎么哭得这样伤心?那里躺着的人是你亲人?”
“是你母亲?”
一声软糯糯的娃娃音传到江朝耳边,江朝泪眼迷蒙的转头看见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娃娃。
那是六岁的暮央,她随自己兄长到江府赴宴。
没错,就是赴宴。
江峥升了大将军,执掌黎国兵权,他一边瞒住江朝母亲身死的消息,一边宴请文武百官。
暮央不喜欢大人们把酒言欢又笑里藏刀的宴会,便偷偷溜了出来,才不小心误闯到江朝这里。
暮央见江朝不说话,便迈着短腿走到他身边,肉嘟嘟的手在衣袖里掏了片刻才掏出块粉色的手帕来。
六岁的暮央给江朝擦眼泪的动作熟练得很,仿佛她自己也做过许多次。
除了母亲,江朝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温柔的擦脸,他看着暮央粉嫩嫩的脸,不由得呆愣出神。
暮央见他不哭了,才左右看了看他母亲的灵柩和灵堂,用稚气的声音安慰江朝:“我母妃生下我没多久也躺进了这种盒子里,我还不是长这么大了;你是男孩子,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要哭了哦,坚强一点!”
江朝眨眼,哭过的眼睛还有雾气,瓮声瓮气的开口问:“你母妃也很温柔吗?”
暮央也许是站累了,便在江朝身边跪坐下来,她的衣裙散开铺成一个圆,腰间的玉带慢慢落在江朝的手背上。
江朝低着头去看那玉带,玉带给他的触感是轻轻柔柔的,像他母亲,也像暮央。
暮央跪坐下来之后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随即好奇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