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升阳日。
北大都东城坊。
捕头福德林站在路边,对着捕快康克雷抱怨:“老子真心对这一片执勤线路感到恶心,上班这么多年了,真是深恶痛绝!”
每天晚上都是一样的光景,而戏园子只有化阴日才不开张。就连大清早也烦死人,因为还有午夜场的散场客流!
作为负责京城皇家大戏园周边区域的捕头,福德林执勤期间嘴一直闲不住:“总是让咱爷们儿来指挥交通,他奶奶的连个高温补贴都不发。”
这些牢骚康克雷已经听过无数次,但他总是毫无怨言的执行上司的命令。
的确指挥交通并不在这些捕快职责范围内,除非是紧急情况、或者朝廷和王公大臣们有重要活动、亦或是某一辆自动驾驶的氢能源车突然卡了bug造成十分低级的交通事故。
福德林已经在这一片坊区执勤了近二十年,而且大概率还要再干十年。他尝试过几次申请调换岗位,不过他的上司每次看到这种申请都会眉头紧皱。
在奔向五十岁的年纪,这样一份风吹日晒工作对他来说,身体和年龄都已经吃不消了。
最近几天傍晚的交通状况很糟糕,因为大戏园正在出演大行皇帝的纪传体歌剧《御龙山雄狮》。
国丧期间很多娱乐项目被明令禁止,只允许组织纪念或者哀悼先皇的文体活动,因此许多人涌向戏园去追忆这位逝去的君王。
两个人看着远处的天际线,置身于钢铁洪流的市井街区,抬头仰望着的一道道混凝土巨障。
高楼天台逼遏却能盛下霓虹闪烁的灯光,在目力所致极限之处的拦江大坝上,模模糊糊的,新开发区一整片亘壁荒原拔起林立的楼宇。
中心城区里直插天际的立体投影成像,照亮着北大都的每个角落,身处其中,似乎每一个秘密都在等待夜幕的降临。
万岁桥从头顶上方横亘而过,从西北方向东南方跨越龙沟河,通向南城坊。穿过这条主干道大桥的车流从不见减少。
在流量高峰期,也就是在大戏园的晚场演出开始之前,情况是特别的糟糕。
北大都府衙门在昂贵的停车费之上加收了50块御元宝钞的拥堵费似乎也无法阻止司机们争先恐后的抢占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