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珊瑚反应过来,举着毛笔跑回去,“那我先把对联写完,不行的话我们就待会实行二号计划吧。”
魔方在星光下发出微微的光,他看了一会儿,手指动了几下,然而左手已经没了,根本拧不动,他就那样活动着手指,想要将那魔方转动起来,然而左手已经没了……如此活动了几次,他的神情微微变得焦躁起来,手指用上了力气,某一刻,“哗”的一下,魔方被捏得散落了出去。
直接截断整栋别墅源头的电流供应,随后别墅自带的发电机运行起来,然而电流仍旧到不了别墅的电路系统里。这建筑暗下来时,里里外外的喧闹也起来了,手电筒的光芒乱晃,蓝梓与珊瑚迅速地打开了三楼书房的一扇窗户,飞了进去。
魔方缓缓地组装起来了,每一面都是一样的花色,但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作弊,他拿着那魔方看了一会儿,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理所当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这是作弊,他于是将魔方放下了,脑袋靠在墙壁上,等待死神的降临。
“哗”的一声,一只色彩斑驳、锈铁纠缠的金属手臂,自砖砾间突兀地伸了出来。
将最惹眼的红色小皮箱先找个屋顶藏好,随后两人飞在高空中对费歌一行人进行跟踪,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行动之前,珊瑚参谋长给二等兵蓝梓做了指示,然后,整个别墅就停电了。
他放开了手,那钱包啪地掉在地上,呼、吸,看时间艰难地流过去,右手挪动时,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将手伸进衣兜,缓缓掏出了那只魔方。
她说着,又嘻嘻笑了出来。
“不过,他们为什么不帮那个费歌把人杀掉呢?”蓝梓对这个稍微有些疑惑,珊瑚趴在他背上摇了摇头:“他们跟那个费歌说话的时候,好盛气凌人的样子,可能是什么大组织的人。这样砍了一刀,已经卖个人情了,接下来的,大概就要费歌自己开口求帮忙了吧。”
星光安安静静的洒下来,坟包上的灰尘开始渐渐消散了,这一片的响动开始趋于宁寂,远远的有狗吠声传过来,然后,坟包轻轻蠕动了一下。
原本以为这次的跟踪应该会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发展得很理想,费歌等人先是回到了坐落于小镇近郊的一栋别墅,处理了一些事情,随后又开车离开了。看他们出门时谈笑招呼的模样,似乎是打算出去风花雪月一番。
今天费歌说得对,这的确是个太操蛋的故事,连烂俗的爱情故事都算不上,那的确是个糟糕的女人,她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自己,为了钱给人当情妇,因为贪心不足连情妇也当不好,然后被人卖去越南,最后死掉了,就是这样的女人……可他还是为了这样的女人走到了这一步,很多次想起来,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值不值得。
犹如哭号般的凄厉叫声,响起在了这偏僻破旧的小厂房内,随后,厂房开始倒塌,砖砾瓦片将下方的人体压在了里面,看起来像个小小的坟包。
这位名叫费歌的老大在这片城镇里看来势力很大,虽然这边打成这样,甚至有可能死了人,但他似乎并没有被警方找上门的负担,只是安排了人留在这里应付医生应付警察,自己带了几名手下便与那一胖一瘦开车离开。蓝梓与珊瑚飞在天空中,疑惑着那两人的身份,现在看起来,那一胖一瘦的两个家伙,显然也是正宗的进化者了。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侧的一处偏僻破旧的厂房中,失去一只手臂,流血过多的寄生者正半躺在地上,后背靠着墙壁,从短暂的昏迷中醒了过来。
星光从外墙的破口洒进来,他靠在那儿,似乎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口中偶尔发出“嗬”、“嗬”的呼气声,过了好久,他的身体才微微颤抖了一下,仅剩的右手缓缓抬起来,颤抖着伸进了衣兜里。
“哈……啊——”
花花绿绿的碎片散落一地,他也泄了力气,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些碎片,手臂放了下来。又过得一阵,他才颤抖着缓缓伸手,将那魔方碎片拾起来,一颗颗地嵌回去。
不久之后,黑暗的别墅中发出轰然巨响,一堵墙壁直接被撞倒了,随后有人看见一只保险箱冲出了三楼的窗户,数百公斤的保险箱就这样飞在天空中,扬长而去……
神使鬼差地就到现在了,凄凉得像只丧家之犬,不,不是像,根本就是,而且是只正在等死的丧家之犬。
虽然从身份上来说那费歌应该是个黑社会老大,但看起来却是非常有文化,这间书房显得颇大,墙壁上蓄电的应急灯微微亮出光芒,房屋中央的长桌上摆放着一卷很长的宣纸,另外还有墨汁,巨大的毛笔,看起来费歌之前居然在写对联。这长长的对联写完了上联,下联写了两个字,字迹倒是颇为雄浑,珊瑚站在桌边看了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如小老鼠一般笑起来,拿起那大毛笔摆了个很专业的姿势,就在那后面一笔一划地续起来。
如果原本就有准备,珊瑚完全可以做出蒙蔽掉监控摄像头的一些小程序出来,她之前在信城基地为了入侵就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不过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