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梓最终的理解,郭莹就是在搜集整个江海范围内有关这些事情的记录,在哪个医院,谁经手,最终如何如何了,一环扣一环的做过滤。寻找其中的异常情况。
大概垒出一个小坟包之后,两个小时也已经到了,郭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扛着锄头和铲子下山,一旁的树林中蓝梓拿出手机看看,上面的信息是:“搞定,有大进展。”
过得一阵,她退后两步,坐在后方的一块墓碑上休息。出于好奇,蓝梓飞上天空,但高高地看下来,下方打开的棺材里漆黑一片,实在是看不见什么,他也不好飞得太低。又过了几分钟,只见郭莹过去将那棺材轰的盖上,然后开始铲土,将坟墓复原。
早晨依旧下雨,郭莹那边打了个电话来,约了中午在“世界的侧面”碰面,蓝梓去得稍早一点,等待郭莹过来的时候,一名穿西装的年轻男人拿着酒杯朝他这边过来,也没有自我介绍之类的招呼:“听说你们在调查有关器官移植的事情?”
“黄连山,2。”
蓝梓将这事暗暗记在心中,准备待会郭莹来了跟她提提,不久之后,郭莹抵达“世界的侧面”,交给他一份文件,随后将整件事情对他做了简单的交代。
不明白郭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诡异的事情来。蓝梓只能躲在一边的树林里远远望着。只见郭莹在那边极有效率地将坟墓掘开,然后拿着铲子往下挖,她本就体力惊人,身体在雨中一下一下的晃动,俨如弹簧一般,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看起来她就已经挖到了棺材,少女俯身,用力将那棺盖掀开了,然后就站在那坟墓旁,双手叉腰地一边剧烈呼吸,一边看着下方的情景。
“可到底具体是在查什么啊……”
以往就知道郭莹这人各方面都相当出色,从受她影响的芥末身上就能清楚看出来,这些天下来,蓝梓才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这些事。不仅仅是什么舞蹈、手工之类的兴趣项目,她的身手敏捷,对电脑、机械、伪装、密码、锁具之类的特工课程显然也下过大的功夫。事实上从当初在蒲江的时候就该明白了,只是那时仅仅看见她行动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意识到,这时候看她入侵好几个医院的电脑系统,偷偷潜入档案库,或是跟踪某些黑社会,从对方家里偷出资料来,蓝梓就真是为之惊叹不已。
他睁开眼睛想了想,顺便听着芥末的呼吸声,按照珊瑚给过他的资料中的辨别方法,确定芥末是陷入了深层睡眠之后才悄悄坐了起来……开玩笑,她这个时候去那里干嘛,还要两个小时……
“是这样吗?”
“我也不清楚……有些器官的流向吧,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人一块行动的仅仅是这区区两次,但在私下里郭莹单独进行的行动就几乎每两天就有一次,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蓝梓如今是有家的人了,跟芥末同居每天都在一起,要说有多少私人的时间自然不可能,而且蓝梓跟郭莹也是不同的学校,课程与休息的时间错开。虽说大学里课程宽松,但蓝梓对学习也很重视,不可能老是旷课,好在这次的连续行动一直以来看着都很顺利,蓝梓也就相对放心。
“哪里可能这么简单,现在收集的这些,只是一些最好收集的档案而已。通过分析了解有什么东西对不上,出了什么错。涉及什么人,然后抓住这里再查下去,接着就困难了……人家警察盯犯罪分子,一个小组盯一年都未必真的有线索,我不是警察不用找确实证据,可真要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把事情一节节的查到底,也真是蛮难的……”
这两天江海都下着大雨,这天晚上忽然醒过来,是因为手机响了,外面依旧是大雨的沙沙声,夜深了,雨在外面的漆黑间连成一片。打开手机看看,发现是郭莹发来的短信,简单的几句话,是说第二天过来找芥末玩,问他们有没有空的,真正有用的只是其中的四个字:
古怪……
窗外的漆黑中只有雨声。他看看时间,穿了一套黑色的衣裤起来,悄然出门,上天台。大雨之中撑开了能量罩,飞上了夜空。又是大雨又是深夜,城市之间光的脉络降到了最低点,中心地带仍旧有光芒聚集成心脏,血管朝四周发散开去,几条光带从不同的方向离开城市延伸向远方。
按照约定好的内容,这四个字代表着郭莹这个时候在名叫黄连山的地方,两个小时后会再发信息过来报平安。
蓝梓在雨中飞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发现那一片乱坟之中活动的娇小身影,郭莹穿着黑色的雨衣,在这样的大雨当中,她竟然在……刨坟。
“进化者……实验?人体实验吗?”合作了将近一个月,对于郭莹的整体意图还是懵懵懂懂,忽然听她如此明确地说出来,蓝梓吓了一跳,“你觉得自己有危险?芥末也有吗?”
事情发展到六月十一号的那个晚上,才终于变得有些诡异了。
郭莹点头,万分肯定。
“说没事就没事啦,这种小场面也大惊小怪,给你一份资料只是万全的策略,这份东西暂时交到界碑那边还没什么意义,给你一份,给其他人一份,就像电视里一样,一旦出事,还可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