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就好了吧。”补充。
“是啊是啊，嘻嘻……”
小熊面朝着旁边的窗户，月光照在他那用黑色水晶制成的大眼睛上，夜空中升起了烟花，光芒忽闪忽闪地变换着。后方窸窸窣窣的，这稍嫌寒冷的房间里偶尔会有轻微的笑声，犹如精灵在森林中的笑语。不知什么时候，传来少女的呢喃。
经过一个捐款箱的时候，芥末投进去了五毛钱零钱。
“床大概会响……”
“哦……”
彼此似乎都有些扭扭捏捏的，想要说点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样大概过了几秒，芥末才“呵”的垮下肩膀，望了望蓝梓，忍不住笑起来，她这一笑，蓝梓便也跟着笑了。随后，倒是芥末用力吸了一口气：“不管了，阿梓哥哥，我们就当是……毕业论文吧！”如此豁达地说了一句，自己又笑了出来，随后双手交叉抓住了针织衫的下摆，就要往上掀，待到露出里面一截白色的内衣时，陡然又放了下去。
夜晚十一点，路口的红绿灯开始变化时。等待的人群从人行横道上陆陆续续地过去，平安夜，这个时候在街上的人流还有很多，车灯闪耀下，穿着一身红色羽绒服的芥末一边低头笑，一边用双手推着多少有些郁闷的蓝梓朝街道那边走过去。
“看不见……你会很痛吧……我不清楚……”
“……”一阵沉默，随后传来轻微的摇晃声，“很结实的……”
“嗯嗯，吸取教训吸取教训……”
“你不要拿被子……”女孩皱眉嗔笑，“快点……也上来啦……”
“嗯嗯……不。没饿呢。”
越接近校园那边，路上的行人似乎也越多起来，都是大学里的学生，双双对对的，周围也都是因为学生而开设的店铺，时间接近了午夜，转往去蓝梓那边的道路时，人才又少了起来，但路灯与林荫掩映的道路两旁仍旧不发相拥而行的情侣，偶尔可以看见道路边已经燃放了的烟火残骸，小公园里仍旧有成群的学生蹲在地上点燃五彩的火光，等待着零点到来的时候。走进旧宿舍楼时，周围才显得安静下来。
“别啦……以后给你看……”
想起了小的时候。
“……不说这个了，芥末你饿吗？”
处理好炉火，提了一桶水放在旁边，之后才去关上了房间门，蓝梓走回来时，大概是发现没什么事情可做了，站在距离芥末不远的地方似乎有点为难，伸手摸了摸头发，芥末的目光也往其他的地方乱晃。
芥末脱掉了鞋子，褪去白色的薄袜，缩上了床，随后又以跪坐的姿势刷刷刷的挪到了边缘，笑着帮忙蓝梓，口中念叨：“毕业论文毕业论文……”这个小玩笑大概能让她放松，不过在蓝梓那边就有点小紧张。
“第一次……”
“害羞……害羞……害羞……”
“阿梓哥哥，我想起小时候了……”女孩轻轻抱着他，过得片刻，发出一声笑声，“我有点冷……”
“就算是平安夜，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吧……居然没房，街上这么多人难道都不在家里住吗……”
“呃……”
在路边一家店门口圣诞树旁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反正会痛……有心理准备了啦。”
“呃……”她望了望蓝梓，脸色有些羞涩，“呃……阿梓哥哥，关、关灯好不好……”
那时候大家都小，什么都不懂，小女孩梳着辫子，花衣服都很少有穿，每天到处跑啊玩啊，身上很快就弄得脏兮兮的，后来分开了，跟着奶奶离开原本的住处，奶奶去世了，自己也终于一无所有。没想过有一天会遇上长大了的小女孩。有一天会这样跟她在一起。
双手推着蓝梓后背，点头当应声虫的芥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晚饭是在八点就吃完了，不过到这个时候，两人都还没怎么饿。先前想要找的酒店离学校有点远，但这个时候准备回去也没有打的，一来这个时候打车困难，二来两人也想要走走，顺便省钱。冬夜的寒风刮过市区的街道，有些冷，但四周都是平安夜的热闹气氛，这倒也是可以忽略的事情了。
“……而且房东小姐应该已经睡着了。”再补充。
平安夜准备去开房，又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临到头来订不到房间，这事情说出来真是太糗了。一直一直找下去未免也有些奇怪，因此跑了三家酒店之后，多少有些脸红的两个人还是决定作罢了，其后蓝梓摆出了有些郁闷和无奈的神情，芥末则忍不住笑起来——其实也未必真有那么郁闷和好笑，只不过事情摆在眼前，两个人还是各自扮演一个角色比较好。
“呃……”
“嗯。”
“……下次就知道了，要早点出来订。”
夜深了，于是一些温暖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嗯。”
“……”
※※※
“阿梓哥哥……很喜欢你……”
开灯、确认搁在房屋一角的火炉的状况，打开窗户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