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啊……有宿舍不住住危楼……也不知道这样持续多久了。
她在旁边躲了起来,随后才有些讶异地发现了拿着手电筒一路上来的蓝梓,他左瞧瞧右瞧瞧也不知道在干嘛,片刻之后,才听见他小声在喊:“郭莹……在吗……郭莹……”
心情复杂纠结半天,但无论如何也只是猜测,事实是,师父在关心自己,郭莹受到了激励,这天晚上锻炼更加卖力,看起来俨如耍杂技一般,蓝梓在天空中看得有些无力。自己全白说了。
带着这种一般无聊一般游戏的心态,她干脆就在午夜过来的时候背上了一个睡袋,早上天快亮的时候便背着翻围墙出去,这事情她谁都没告诉,连知道她底细的妹妹那边都没提起过。
遭了……
有些事情看来幼稚,自然也可以理解。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也不知道郭莹会锻炼到什么时候,蓝梓无聊地坐在天上看着,大概又锻炼了半个多小时,郭莹才下去洗手,同样也用手掬水洗了洗脸,本以为她要就此离开了,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令得蓝梓更加错愕,她去了三楼的一间房里。就那样不出来了。从侧面偷窥了一会儿,郭莹似乎带了睡袋过来,就这样睡在了这栋要拆迁的危楼里。
如此一想,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佩服之情,当然,对于芥末的这个姐姐,他一向都是佩服的,只不过此时这种心理又加深了一点点而已。
郭莹从旁边疑惑地走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真的在啊……”蓝梓朝周围看看,抓了抓头发,“我这几天在学校找资料到很晚,昨天晚上就碰巧看见你了,刚才准备会宿舍的时候又看见你,所以我过来找找……你到这里干什么啊?”
他倒是不知道,这封邮件发乎真心。写得情文并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却没了平日里那种刻意保留的疏离感。郭莹乍然看见,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在电脑面前呆坐了半晌,便开始双颊发烫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教了自己不少的东西之后,自己也开始叫他师父,一开始或许突兀,渐渐的,这种名分大概也就算是坐实了,这年头师生恋已经无关伦理禁忌,反倒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虽然有了个突破口,但偶尔通邮件,这个师父说话都是权威而简短,若能开个简单的玩笑,郭莹便会开心好几天,偶尔她也会将一封邮件反反复复地看上许多遍,从中找出某些看来像是双关语的句子,或者yy一番对方的情况。或者想想这句话是不是代表师父对自己更满意了。“要是能见面就好了。”郭莹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四楼破旧的栏杆一闪而过,左脚碰了一下,啪的一声响,三楼,她努力伸出了手……啪、啪、砰——女子的身体摔落到一楼的院子里,仅仅两秒钟后,这名从五楼的高度倒着掉下来的女子就已经双手一撑,站稳了身体,朝着楼房的另一侧奔跑过去,原本扎着马尾的橡皮筋已经断了。此刻满头黑发在空中飞扬,冷静之中隐隐带着一丝野性的魅惑力。虽然没能抓紧三楼与二楼的栏杆,但至少也大大的做了缓冲,并且调整了身形,不至于头先着地。
看了一个小时的表演,蓝梓无奈地回去睡觉。
唯一靠谱的,大概也就是这个解释了,不知道去世的是不是师父很重要的人……会不会是女朋友……郭莹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黯然还是高兴,黯然的是师父死了个朋友,高兴的是更加重视自己了,又想:为了这个高兴,自己也是个坏女人。
已经好久没有做太过出格的事情,大前天跑过来将所有楼层的镜子都给砸掉了,自然也没什么奇怪的发现,一方面觉得自己真的够傻,这种传说怎么可能当真嘛,另一方面忽然就想,干脆犯犯傻好了,反正也已经开了个头。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要过来锻炼,干脆,顺便的,就住在这里守株待兔,这里挺恐怖的可以锻炼一下胆子,而如果有那么十分之一的可能。传说是真的,而最近狼人又出现了,说不定自己真的能逮到什么东西呢。
蓝梓还得睡觉,自然不可能等在天空中看郭莹什么时候离开,只是早上过来看的时候,能够确定她已经走了。他便在这天的电子邮件里用“师父”的口吻叮嘱了一番锻炼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穿黑色运动服的女子没事,半空中,一道暗中注视的黑影倒是被吓得目瞪口呆,刚才差点就要冲下去了。
蓝梓在夜空中想着。
这些自然是假话。对于她每天来这里锻炼,蓝梓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她晚上还住在这里,那就有些诡异了,压抑不住好奇,还是想要过来问问,特别是看见前几天过来还好好的楼道间的镜子先在已经全部被打掉,他就更加疑惑起来。
这次突然发一封这样的邮件过来,郭莹反复地看了好久,然后想:师父突然关心自己了。接着又想:应该是师父更加关心自己了。接下来想:为什么呢?回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啊,让一个人忽然关心身边的人……她忽然想到:不会是师父有什么搭档在战斗中去世了,然后才对自己说这番话的吧。
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