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隔音做的不错,听不见什么声音,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但也不过片刻,赵哲凯又打来了电话,江礼把手机静音,放在浴缸旁的木质托盘上。
这几天一直她没有再去便利店上班,她知道赵哲凯的承诺听听就算了,他现在是便利店的老板,出现在店里算不上骚扰。
房租快要到期了,她一边忙于物色新房子,一边照顾母亲,护工说这些天江忍冬的状态并不好。
她的大脑里绷紧了无数根弦,一根松了,另一根又紧起来。难得忙里偷闲,躲在这小小的一隅,她渐渐沉睡,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开。
她听见推门的声音,猛然惊醒,她睡眠向来很浅。在短暂的思考后,她紧张到手脚麻木,只能紧紧地盯着门把手。
一切恢复平静,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十几通未接来电,除了赵哲凯,还有一个是医院护工打来的,没有要紧的事不会打给她,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立刻回拨了过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喂,小江啊,终于联系到你了,你妈妈现在情况不太好……”
江礼攥紧手机,声音发颤,
“我妈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肺部感染,你先别着急,做了手术就好了,这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
“好,阿姨请你先帮我签字,钱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这通电话轻易打碎了她坚守的尊严,江礼透过几何形状的玻璃窗看向海面,多么希望风起云涌,把一切掀翻。
她毅然决然地起身,缓缓离开浴缸,立在门前,她安慰自己,起码自己还有条路走,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不就是睡觉嘛,眼睛一闭就好了。
赵哲凯的呼唤很“巧妙”的响起,催命般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她屏住呼吸,表情可以用悲壮来形容。
推开门的一瞬间,对面正倚着墙壁抽烟的男人抬眸,他穿着灰色的睡袍,胸襟随意地敞开着,皮肤被暖色的光线衬得光洁细腻。
他的头发半湿,刘海稍微长了点,遮住了眼睛,但目光炯炯,看上去像只野性难驯的狼。
江礼看到他,惊讶得动作僵住,双眼瞪得浑圆,对方挑了挑眉,好像在说,挺巧。
赵哲凯虽迟必到,套房的主门没关,他瞥见江礼,于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