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将双臂朝两侧展开,一身宽松的白袍,袍子颜色素白干净,袖口、腰间,衣摆都有极为精致的绣纹,她左右晃了两下,自答道:“我虽被关在这里,但却未换囚服,说断头酒未免有些早了。”
周子矫“呵”了一声:“过了今晚,太原王氏能保你的也就只剩一份体面了。”
“是断头还是体面,与我来说的差别并不大。”王蓝田随意的摆了下手,“你与我相处三月,应当知道我这人有多嫌讨厌麻烦事,能避则避,避不开就退,退不得……
她顿了一下,拧眉想了想:“好像还真没遇到过什么退不得的事。”
周子矫下意识追问道:“倘若真遇到退不得的事呢?”
王蓝田没想到他会追问,愣了一下,随后摸着下巴琢磨了会:“既然都退不得了,那就……砥砺前行,不忘初心!”
“初心?哈哈哈……你竟有初心?”
周子矫冷笑出声,他的嗓音偏亮,即便此刻故作低沉,也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他继续追问:“你的初心是什么?”
王蓝田脱口而出:“自然是美人美酒,财色双全。”
她头上绾了个低矮的发髻,用簪子没能固定得稳,松松散散的,还有一些短碎的发散落下来,偏生她生得一副好皮囊,在凌乱之中丝毫不减其美,反倒透着洒脱、随性、恣意之感。
“王蓝田。”
这三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他抬手一圈打在牢门的木桩上:“你拿话激我,就不怕我直接动手杀了你!”
王蓝田抬眼看着他,眼中神采依旧,不曾因他的威胁有丝毫改变,她抬手用食指划过自己的脖颈:“一剑封喉?”
顺着衣襟向下滑,抵住胸口:“一剑穿心?”
再向下指着腹部:“或是……一剑入腹肺?”
说着又将手背至身后,往他面前走了一步,隔着枯黄发灰的牢门:“以你的身法,即便杀了我也能全身而退。至于为何不杀,难不成是因为同窗三月不舍得下手?”
她想了一下,自己便将方才的话否掉了:“你想杀我是真,但只是死并不是你想要的,你是不是还想利用的我的死,达到某个目的。就像孔仪,死去的价值较之比活着大得多。”
“自以为是的人往往蠢笨而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