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
“王蓝田,”马俊升抬手让人将登记簿子送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王蓝田接过簿子,这月十四号一页是空白一片,并未有任何记录,她又从月头翻了一遍簿子发现本月至今,每日记录或多至一页数十条,或少至一两条,大都是客栈酒楼的名义写的,也有部分是个人。
马俊升看她似有不解,便从旁解释道:“十四、十五、十六为中秋之假。书院学子,官府人员等都有休沐。你熟读《晋律》怎会不清楚?”
王蓝田将簿子归还,心中已有了计较,不过眼下指向她的皆是证据,而她手中并无实证全是推断,就显得有些棘手。
末了儿,她朝着堂上作了一揖:“今日是十五,大人本应在家过节却因蓝田,累您千里奔袭至此,惭愧。”
“如果能替无辜往死之人伸冤,不眠不休都可,怎会在意几日的休沐。”马俊升冷嗤一声,随后拍响堂木,“王蓝田,你编造出个遗失状是为何事?是想掩盖什么吗?那半个时辰你到底在客栈做了什么?家仆不归为何不觉奇怪?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发生什么?还是说本就是你教唆家仆害人?”
王蓝田用简单几个字,一一回答了问题。
“没有编造。”
“没有掩盖。”
“写遗失状。”
“不觉奇怪。”
“不是。”
“不是。”
堂上持棍的一干衙差:“……”
这态度未免也太张狂了些吧!蔑视太守,敷衍回答!
嚣张至极,欠揍至极!
马俊升并未接着问话,府衙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正门外左右两边有对称的两棵树,光掠过树枝与树叶的缝隙,影落在土黄色与深灰色相交错的的地面,他们伴着簌簌声,形成了一片影随风动的耀眼星河。
时间似乎是骤停世间只余下零零碎碎却又自成曲调的风吹树声。
王蓝田面上带着笑,似乎并未因这会儿的平静而陷入焦灼与不安中,一身蓝白长袍松垮的穿在身上,发束高立,戴冠插簪,偶有穿堂风将她的衣摆吹起,飘飘然,似有冯虚御风之态。
良久,马俊升挑起唇角,下颔的胡子跟着一起耸动,威胁道:“在大堂之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