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一时很是安静,隐约之中能听见与正大堂隔了两三丈距离的衙门口传来的议论声。
风刮过衙内的耸立的松柏树,枝干经风而不动,松针叶相碰发出极轻的簌簌声。
县丞张着口欲说不说,半响又合了嘴,转头看向师爷,发现对方亦是一副既惊又恐的模样。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啊这……”
他们……惹不起。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师爷勾了勾眉角提醒县丞莫要让人看出他们异样,且坐端正,继续审案,县丞才摆正身体,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斟酌着开口:“王公子,你且看看下面跪着的这个人……可是你的书童王八德?”
“嗯。”她点头,“是在下的书童。”
“既然如此,那事情也就好办了。”县丞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道,“王八德,你将刚刚与本县所说的供词,速速重述一遍!”
王八德被醒木惊堂,吓得一哆嗦,脑袋抵在地上,畏忌且怯弱的抬起头看向县丞:“说,说什么?”
“哎?你还想翻供不成?”县丞拧眉,见他装傻充愣当即不悦,以手指着王八德,“你可知你刚刚在堂上说的话,都已由人记录下来了!临堂翻供是大罪!”
师爷伸手拉住略显激动的县丞,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八德,给他提供思路:“就说你为什么要骑马去追那个小童?为什么要撞死他?背后又是受何人指使?”
闻言,八德偷偷侧头瞥了一眼王蓝田,见她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才怯生道:“今,今日午时我与我家公子一起回客栈,被一个小童拦下说是我们偷盗了他家公子的东西。
“我家公子见他年纪尚小,便耐着性子与他解释。可小童一口咬定就是我家公子偷的,于是我们不得不在门口停留与他辩论,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
“后来那小童自知理亏就跑了。我家公子心善并未与他计较。再后来,我送公子回屋……
“就……没想到屋中还真的多出了个书箱和钱匣子。
“公子知道小童的主子病重急需用钱,就命我速去追那小童!
“那时我家公子没顾及太多,只是想着清者自清,而且人命重要,先拿财救人。可……”
他顿了顿,随后猛地抱住王蓝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