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微收下颔:“能上马已是极大的进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毋需着急,慢些来。”
“先生,前日给您送去的马鞍图,您看了吗?若是想打出一副差不多的,得需多久?”王蓝田微曲着膝盖,不敢用力夹马腹,生怕马驹吃痛,脱缰而奔。
“我正欲和你说此事。”谢道韫说,“我已将图给了熟悉的工匠,若是全套打造得需一个月的时间。”
闻言王蓝田叹了口气,神色哀哀,惹人垂怜。
“我细看了设计图纸,发现马鞍和马镫的设计极为巧妙。”谢道韫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是学生想出的。”王蓝田说,“北方多游牧,早在秦汉都已有马鞍马镫,只是中原不善骑射,又以儒学为尊,讲求德政,故而未在骑兵重甲是下功夫。我这一套就是在秦朝铁骑军的基础上略作调整,除去铁甲部分换之牛革轻便还软和。”
“你倒会学以致用,举一反三。”谢道韫笑道。
王蓝田嘿嘿一笑,抬手碰下耳朵:“我就当先生这话是在夸我了。”
许是因为马儿不满她这般厚颜,竟哼了一声踱了踱马蹄,惊得她忙忙俯身向前,轻挠马背以作安抚,待马乖顺下来,她告饶道:“先生,我们还是下马聊吧。”
谢道韫被她此番模样逗笑,轻摇着头,翻身下马,转身看着王蓝田:“需要我帮你吗?”
“不、不必劳烦先生。”说着,她朝站在不远的八德挥了挥手。
八德看见后忙唤来两人抬着一个小方木梯到王蓝田马前,她侧身一只脚的脚尖点在木梯上,站稳后高抬腿大跨步的从马背上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围在一侧尚未散去的学子见状笑得前仰后合,但因谢道韫在场并未出言嘲讽。
王蓝田倒也无所谓,整理下衣襟袖摆,迈阶而下,从容自得。
“好了,今日的课结束了你也休息去吧。”谢道韫牵着马,“马是有灵性的,你莫怕它。”
王蓝田点头应道:“送先生。”
“蓝田兄!”周子矫从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冲王蓝田挥了挥手,“待会儿大家都去后山洗澡,一起呀!”
王蓝田挑了下眉角:“子矫兄,内敛如我,澡堂我都不与大家同时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