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棋,算是半引导半设局,黑子真正的意图应是想要在须臾之间骤结局势,不留余地。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将他所观察的点一一讲给她听,言语中多有溢美之词,一旁的张朝掏了掏耳朵:“输了就输了,将他捧那么高做什么?都是一般年纪,他的棋力能好到哪里去?再说黑子不过赢了两目,还引导棋,还一目十算,料定先机,你当他是谁!”
梁祝二人并未搭理他,对视一眼后转身一前一后离开。
“你们!你们怎么这般没有规矩!”张朝见自己被无视,大为气愤,“文才兄,你看那个梁山伯一副山野之徒的无礼样,怪不得会稽梁家会没落到三流地步。”
马文才看着棋局,眸光深了深,咬肌微动,冷哼了一声,抬脚将棋局踢翻,黑白两色的棋子洒落一地:“收拾掉再去吃饭。”
“啊?”张朝未反应过来,四处看了看发现学堂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后知后觉的指着自己,“我、我啊?”
“不然还是我吗?”马文才反问道,语气森冷,拂袖往外走去。
“文才兄哪里的话!我收拾!我收拾!”张朝说着就去扶正桌椅棋盘,看着马文才远去的背影,神色抑郁,用家乡话暗骂了句,“滚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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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食后,王蓝田得空补了个觉,迷迷糊糊睁眼瞧见周子矫捧他那张着奶里奶气的脸,蹲在她的床头,扑闪着两双灵灵大眼看着她。
她睡得有些迷糊,咕哝着说了句听不清楚的话,闭了眼翻身又睡,眯了会儿却总觉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紧盯着她,着实不太舒服。
良久,她忽然腾身而起,转头看向身侧……
哪是什么梦!
周子矫这么个大活人,实实在在的蹲在她的床头,双手搭在床边,仰头问她:“你醒啦。”
王蓝田:……
“你怎么进来的?”她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胸前的裹布尚稳稳裹住自己几近一马平川的胸膛,心跳渐渐缓了下来。
周子矫抬手指了指窗外,她顺着看了过去。
未时已过。
“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谢先生让我喊你起床。”
王蓝田:……
她抿了下唇,匆匆挪到床边坐着穿袜套鞋:“谢先生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