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我今日在学堂已经向宁齐舒赔过罪了。”
姚窕从袁夫人处回来后,下了学的袁彦朗跑过来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句话。
看着眼前少年稍带羞赧的表情,她故意开口道:“是吗?怎的突然想起这茬?”
“非也,非也,并非突然想起。”少年仿佛对姚窕的明知故问很是无奈,双手背后,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这个中原因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
昨日摆摊的经历仍历历在目,他午睡起来后去了厨房就开始生火热牛乳,本就炎热再加上又烟熏火燎的,没过多久就发了脾气,他也做好了被婶娘教训的准备。
没想到婶娘居然什么表现也没有,仿佛当他是个空气一般,自顾自的把蛋液打散。
他那一瞬间有种隐秘的窃喜之感,撒欢似的走出了厨房,在外面玩了好久也没见人来寻他,惴惴不安取代了欢愉,他又蹑手蹑脚地趴在厨房门口看了看。
婶娘仍在一个人干着活儿,她的神情分外认真,好像在完成一个伟大的使命,一股愧疚之感悄摸爬上了他的心头。
他什么话都没说,又默默地干起了活。
等一切准备好后,他和婶娘就坐了府里的马车前往春柳巷。
“之前瞧不起商贾是我不对,他们所付出的努力一点不比我们少。”
“你能有此感悟,我很欣慰,你可知我们昨日赚了多少银钱?”姚窕没想到,袁彦朗竟能得出如此结论,她接着问道。
“不知。”
“我们昨日不只没赚,还亏了些许。”
袁彦朗睁大了双眼,声音提高了些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怎么会这样?”
“牛乳、鸡蛋、碎冰、果脯这些的成本就已经不止十文了,再加上我们的辛苦钱,可不是亏本了嘛。”姚窕掰着手指为袁彦朗算了笔帐,说到最后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这做生意从选材到定价再到销售,那都是一门学问,把生意做大所付出的努力也不比你读书习武少,为甚商贾就要低人一等呢?”
“可是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等级啊!”袁彦朗虽然是对着姚窕所说,可其实更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质问,明明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等级制度,难道仅仅就因为他体验了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