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了一句:“好累,想睡觉。”
刚才吴忧在休息室陪江锦天打吊瓶的时候见过这种病人,也见过麻醉后兴奋不已胡言乱语的病人。医生解释说是正常现象,不必担心。说有些病人就是会出现这些表现,还说有些病人是胡言乱语,而有些病人因为麻醉后处于完全无防御状态,会说心里话。
换句话说就是,这种时候病人说的话,不是胡话就是真话,但绝不可能是假话。
这些年来江锦天一直精神紧绷,读书的时候要力争把书读得最好让养父母开心;二十出头就被迫中途辍学进入公司力挽狂澜,那时真是一时半刻都不敢松懈,连睡觉都恨不得睁着只眼睛;等到公司做起来了,又想把公司做得更大更好,便只能牟足了劲继续拼命。
总之从小到大,江锦天就没有松懈的时候,连生病了发着高烧,也不敢休息。
这些都是王博告诉她的,但从她和江锦天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吴忧知道,王博所言不虚,说的都是事实。
吴忧有时候搞不懂江锦天,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拼命,如此爱钱,如此没有安全感。如果说小时候因为被父母抛弃寄人篱下又一无所有所以不得不拼命的话,那么现在呢?现在的江锦天有名有利,在吴忧看来他早已赚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为什么还如此拼命,如此爱钱,如此没有安全感?
吴忧不懂,可是却怜惜他。她改变不了他,只能变着法子尽量照顾他:给他做好吃的,逼他早睡不熬夜,拉着他陪她跑步运动,逗他开心。
她不知道的是,也是在这样的相处里,她让江锦天彻底爱上了她。
吴忧默默地看了江锦天一会,替他掖好被子,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说:“好好睡觉,我在这里陪你,不用担心。”
吴忧看他眉头舒展,似是睡着了,便起身准备去打点开水来。刚一起身,江锦天便伸手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