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注意身子啊!弹琴那玩意儿,当不了饭吃!”耐驴关切地道:“我可是听说了,哥哥你这些日子,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弹琴,连饭都不爱吃了。这怎么行?”
王保保道:“所以……是你嫂子让你来的?”
“呃……是……是吧。”
耐驴把提来的那木盒打开,一边把菜肴放在石桌上,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哥哥你给我说句实话,这后花园,你真没藏什么小娘子?总不能,你真的是为了弹琴,不吃饭吧?”
“什么小娘子啊?”王保保苦笑着解释,道:“你嫂子弄反了。我不是为了弹琴,而茶饭不思。而是因为茶饭不思,而弹琴排遣啊!”
“这话怎么说?”
“因为……”
忽地,王保保面色一肃,道:“三弟,接下来,咱们的谈话,干系重大,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决不能告诉其他人。否则,军法从事!你,能明白吗?”
耐驴点了点头,道:“明白,哥哥你说吧!”
“因为,在别人面前,我是河南王,近千万军民百姓之主,镇定自若,杀伐果断。但实际上,我……我……”、
话说到这里,王保保长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的心很乱,很乱!只有弹琴的时候,我才能静下来!”
“为什么?不就是貊高、关保,那俩畜生玩意儿反了咱们吗?关中四军阀,就是加上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兄弟你就别安慰我了,貊高、关保是义父的左膀右臂,率领着全军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突然反水,咱们的损失确实不小。而且,说实话,我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城外那二十万敌军,而是……”
“什么?”
“山东的朱标!”
耐驴不解道:“朱标不是在山东吗?”
“对啊,朱标确实是在山东。但是……他现在在山东的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如果,朱标全取了山东,发兵向河南,二弟又怎么可能顶得住?朱标取了河南,大元朝廷危矣!我王保保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啊!”
“哥哥放心,山东的王宣父子,也不是好惹的。朱标想全取山东,就算用不了两三年,也得一年半载的!到了那时候,咱们说不定,早找着战机,击败城外那二十万大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