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和季翊是一起出城的,只不过季翊是全副仪仗,而季泽是轻装简行。
淮王的声势浩大吸引了全京城人的目光,所以,武宁郡王一行四人出城时,几乎无人知晓。
但萧靖灿知道啊,前些日子,季泽已经安排亲卫们分批次秘密出城了。
许久没有骑马,萧靖灿心情很不错,季泽也由着她,不过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季泽便每日只允许她骑不超过一个时辰的马,虽然萧靖灿一再保证自己不怕冷、也不会受冻,但季泽坚持,萧靖灿也没有办法。
不过,过洛州后,萧靖灿也就没有机会骑马了,因为朝廷有令,驰国的流民不得南下,只能在北州各县安置。所以,北州的官道上经常可见拖家带口的一队队流民,被三、五个小吏领着,茫然四顾。
而每当这时,萧靖灿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季泽只能强硬的关上车窗,勒令她不准再看。
萧靖灿惆怅的倚在车壁上,拧着眉头问,“季泽啊,是不是流民越来越多了?”
“是。”战争总是人口迁徙的最主要原因,尤其驰国南部的农耕汉人,因为战乱后失地,他们没有了生活来源,只能离开故土寻找新的栖息地。而能够流亡的人,往往还是有些身家之人,那些最穷困之人也只能在战争中苟且偷生。
“他们会被妥善安置吗?”
“会。”人口增长是县令重要的政绩指标,季泽不觉得他们会丢掉这个机会,但有多少人会被当地的世家豪族隐匿起来就不得而知了。
萧靖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在战乱年代能够活下去就是被上天眷顾了。
之后的一路上,萧靖灿都有些沉默,直到进入真定城,她也没有开怀。
真定是赵国北方的军事重镇,从巍峨高耸的城墙就可以窥探出它曾经的沧桑,但与驰国一百多年的和平,让这里的老百姓们忘记了它辉煌的历史,直到仓皇无助的难民们突然涌入,他们才惊觉原来战争的阴影就在他们的不远处。
一行人从南门进城,且入城时已近黄昏,所以,季泽让人去薛将军府告知一声,便在驿站住下了。
不过,薛将军还是过来拜见了,但看到武宁郡王正在温柔似水的哄一个女人,他就下意识的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