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惨叫声简直要震破耳膜,闻九霄的手都没有慢一下,刑房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心里怎么想,但面上却全都肃手而立,面无表情。
刑架上这人是懵的,被抓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他还在心里合计着:招还是不招?招多少?
谁知,姓闻的狗官每天让人抽他一顿,抽完了就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一句话都没问。
一句话都没问!姓闻的搞什么鬼?
那鞭子抽在身上疼极了,疼得他喘气都困难。就算是这样,他也宁愿受鞭刑,也不愿回到牢房里去。
那牢房方方正正,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墙壁,躺下是不可能,坐着腿都伸不开,只能站着,或是如狗那般蜷缩着。牢房没有窗户,极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一片寂静。
他每天最盼望着的居然是受刑,疼是很疼,可能见到光亮,能见到人,能听到各种声音。
十鞭子很快就抽完了,好似不过瘾,闻九霄拔出匕首,在刑架前比划着,好似在比较哪个地方更适合下刀。
“姓闻的……”这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下一刻眼睛睁得像要突出出来,嘴里发出如野兽一般的惨叫。
那把匕首插在他的琵琶骨边的浅窝,握着匕首的那双手修长而又白皙,稳稳地,一点一点地把匕首往下按……手的主人有一张比冰山还冷的脸,紧抿的唇启开,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聒噪。”
刑架上这人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濒临死亡的野狗,恶狠狠的眼神仇恨地看着闻九霄,“卑鄙小人!有种,有种你就,杀了我。”
闻九霄眼波都没动一下,猛地拔出匕首。
又是一声瘆人地惨叫!
闻九霄看也没看,接过属下递过来地雪白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匕首和手上的血迹,擦完了,帕子随手扔在地上,“审审吧,半个时辰后我要见到他的口供。”
这意思便是只给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限,众人心头不由一凛,腰弯得更低了,“属下遵命,恭送大人。”
闻九霄顿住脚步,“若是不招,就直接杀了吧。区区几个海贼,还不值得本官多费心思。”
这一回连刑架上那人都是一震,满眼惊骇:他知道,他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