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陈浩内心非常的自责。
这事不怪别人,只能怪自己。
自己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身体结实呢。
家里再来十来亩地,他一个人也能干完。
累点,苦点没什么。
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就是如此嘛。
一铁锹,一铁锹。
从土里刨食。
不过。
他知道。
陈文才借牛,也是为了他好,少受点累。
多出的时间,可以多打点零散工,赚钱,补贴家用。
就在这个时候。
护士来了。
手里拿着一张单子。
“二十五号房一号床陈文才。”
“这是缴费单,将剩下的费用缴了吧。”
陈浩接过单子。
数字让他头晕。
来的时候,他妈韩国香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拿来了。
媳妇李红也去娘家借了钱。
一共凑了二十五块。
这才一星期啊,怎么又要缴费三十块!
这
这也太多了。
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哦,对了。医生让我提醒你们家属,陈文才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得去省城治疗了。”
“还不一定能治得好。”
护士又补了一句。
陈浩呆滞在原地,身体有些颤抖。
他嗓子发苦,声音嘶哑,道:“护士,治疗要多少钱。”
“具体的费用,我也说不准,一千块钱以上吧。”
护士说完就走了。
但是护士留下的这些话,却让三个人彻底没了声音。
韩国香都忘了哭泣。
一千块!
这个数字,对于这个家而言。
那就是天文数字。
不敢想象!
陈文才在村子里,就靠着一些零碎的工挣钱。
一天下来,也就一块钱。
这还是好的时候。
不好的时候,连活都没有。
那是一毛钱不挣。
一千块钱。
每天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