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她舍不得徒弟。“哎,徐公子等等我。”她捏着丝帕招手,学着南风馆那女掌柜拉客时声调喊。
徐行皱了皱眉,心想今后一定要让杨知毓少跟她这个不着调的师父接触。
茶楼里,徐行在一个抬眼就能看到对面鸿运客栈的窗边坐下,常年在春风十里路混迹的戚荣到这种风雅之地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徐行挥手将旁边伺候的茶楼仆役,自己亲自上手点茶,一边道:“今日请戚女侠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虽然他没有半点求人的姿态,戚荣对这个“求”字还是很受用,赏心悦目的盯着他手的动作,他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看起来白皙柔嫩的不输南风馆的头牌如玉。
前些年,如玉的手她摸过无数次,今年由于囊中羞涩,见到如玉的机会都很少,忽然看到一双比如玉得手还要斯文好看的手,忍不住想上手摸摸。
但她知道上手会是什么下场,只得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徐行扫了一眼她急切敲击桌面的右手手指,想到杨知毓也有这个习惯,顿时看戚荣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我的身份还请戚女侠在令徒面前帮忙隐瞒一二。”他温声道。
若非事关杨知毓,戚荣大概要溺死在这如沐春风般的温和中,手指敲打的桌面的动作忽然停住,她握拳将手藏到桌下,戒备道:“为何?”
徐行碾茶的动作停住,看了眼茶磨又抬头看向戚荣,“没有为何,但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对她不利。”
戚荣皱眉,徐行虽用了“求”字,但不是求,更像是警告。她也根本无法拒绝,他太强大了。
可她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出卖”自己徒弟,沉思片刻,板起脸道:“你可知她的身份?”
徐行垂下眼皮,继续他手里的动作,“还望戚女侠告知。”
戚荣久等不到他的茶,便倒了白水来喝,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开口道:“十二年前,胡虏大军南侵攻至土城,土城作为我朝最重要的屏障,除了背靠特殊的位置你可知还有什么?”
“粮食。”徐行低声道。
“没错,是粮食,土城能成为我朝最重要的屏障,与它身后丰盛的粮食息息相关,土城若失守,天然的大粮仓便会落到敌人手中,届时我朝丢的就不是一座城池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