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闻言一顿,心底泛出一丝怪异,自母亲离世,再也有没有人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同他说话了,想拂袖而去的脚步忽然停住了,他转头看着杨知毓,她秀眉微蹙,面带忧色,秀丽的面容在阳光下更显动人。
他保持着淡漠神情,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船上的管事定然擅长此事,你可以去问问。”
杨知毓看着徐行的衣袖在自己指间滑走,但属于他身上悠婉的沉香却在她鼻尖萦绕许久。她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手臂有意无意碰着徐行,“不了,徐兄不喜的事情,我也不喜。”
她只到他肩膀处,同他说话时要仰着头方能与他对视。
徐行看着她眉眼如画,温柔之下是毫不掩饰的挑逗,他凝视片刻,又让了一步,杨知毓却像有了预判一般紧随其后,两人一退一进亦步亦趋,直到徐行后背贴到墙上方才停住,此时杨知毓几乎已经贴在徐行身上。
清风过拂,将两人的碎发缠在一起,杨知毓心下砰砰,抵在徐行胸前的手臂却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丝毫波动。
抬头,见徐行皱眉,似有恼意,她却低下头,伸手去碰他腰间的玉佩,“这玉佩看起来十分别致,不知徐兄从何处所得?”
“家慈遗物。”他如实回答,目光落在她脸上,看似人畜无害,却让杨知毓觉得不舒服,故推了两步,两人距离迅速拉开,彼此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彼此。
杨知毓心下叹气,既是他母亲的遗物,她倒不好意思多问了。毕竟大家才刚认识,这种事情,万一说错话戳了人家痛楚,只怕后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幸,他们还有将近一个月的相处时间,届时有了交情,话就好说多了。
失望的情绪迅速被满怀期望所替代,她笑的歉意,“抱歉。”她不是故意触及他的伤心事的。
“无妨。”徐行轻声吐出二字,往旁边走了两步靠近船舷,扶拦而望,眼底似有愁绪。风扬起他的发和衣,飘逸的让人应不开眼睛。
丧母之痛,杨知毓最是感同身受,想开口安慰几句,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她从未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犹豫半晌,只得转移话题道:“徐兄此行也是去洛江吗?”说完就想抬手捂嘴,这是什么废话,这船上的人哪个不是去洛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