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夫对他虽不如对孟允宁亲近,却也从来不曾亏待于他,对他有教养之恩。
正夫死前唯一的请求就是让他照顾好孟允宁,可他却常年在外征战,与幼弟鲜少见面,这一晃就是六年,在这六年里,他并未有一日尽到兄长之责。
也因此,他虽然对于这世间早已毫无留恋,但最愧疚的,最放不下的始终还是这位幼弟。
眼下,望着昔日牙牙学语的小男孩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十六岁的少年,他心中自责更深。
若是寻常人家,早就在男子十四岁时就已开始相看妻主人选,但允宁却在他的拖累下硬是到现在还没人替他张罗婚事。
他这辈子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却独独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他未出世的孩子,另一个就是孟允宁。
“允宁,你如今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世人皆道镇国将军孟允宸杀人如麻,不苟言笑,素有冷面杀神的称号,但此时,他却强迫着自己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就连声音都透着极为明显的温柔。
孟允宁愣了愣,不知怎的,脑中浮现出一个红色的人影,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咬了咬下唇,小声地回道:“没有。”
孟允宸斟酌了一下说辞,道:“我瞧着今年的新科状元萧绣是个可塑之才,人也长得不错,与你倒是相配。”
更主要的是,女皇似乎有意整治朝堂,颇为重用这位身家清白的状元郎,两人于朝堂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按旧例,新科状元多半是分配去翰林院做修撰,女皇却是屡屡对其明贬暗升。
萧绣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他已嫁给了三皇女,兵权被女皇牢牢握在手上,若是孟允宁嫁给萧绣,女皇必是乐见其成。
毕竟无论萧绣娶谁都势必会造就世家权利的不平衡,而将军府就他与孟允宁两个男子,于女皇而言最好掌控,也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只是孟允宸却忘了,他是日日出入朝堂方才了解其中真相,但在孟允宁的认知中却与他所想的截然不同。
孟允宁猛地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身子隐隐有些发颤。
他竟然要让他嫁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