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当然想过,可这小子安分不下来,不是个能待的住的主儿。他喜欢走南闯北,不像我在一个地方待惯了就不愿意走,都在这酒馆里呆了几十年了。”
朱崇文不甘道:“我儿子也一样,他不愿意学拳。可是你说子承父业,子承父业它不是个天经地义的事吗?”
赵峰沉吟道:“一百一十七年了。”
朱崇文道:“什么?”
赵峰重复道:“朱家保有“河北第一拳”的名声已经有一百一十七年了。”
朱崇文点点头道:“对,已经有一百一十七年了。”
赵峰道:“一百一十七年,这已经称得上是一个奇迹了,不是吗?像这座酒馆,它已经在这条街上开了几十年,但谁能保证后面几十年它还在这开着?连朝代都会更替,何况区区一块匾?就算你儿子愿意练拳,能继续守住它,但这块匾不可能永远不会易主。沧海桑田,没有什么是不会变得。你朱家先祖朱蓝,他不就是那个做出改变的人吗?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同样也应该有他们自己的选择。当年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我想那个时候除了练拳你也有自己想去选的路吧。”
朱崇文盯着杯中残酒沉思良久。
赵峰拍拍朱崇文的胳膊道:“别想了,早些回去休息,明天漂漂亮亮的把擂台之战赢下来,之后再考虑这些也不迟。”
朱崇文道:“赵老哥,不瞒你说,明天的擂台之战我没有丝毫把握。”
“什么?!”赵峰瞪大了双眼。
朱崇文没有像在家中隐瞒孙氏那样隐瞒赵峰,他确实是对明天的擂台之战毫无把握,这是他这一生以来的第一次。
在朱崇文初登擂台时他或许也有些许忐忑,但那时的忐忑可以由年轻所拥有的冲劲所弥补,现在他却垂垂老矣。
“不过我一定会赢下来的。”忽然之间,他不知道从哪来了这股勇气。
不管是为了朱家拳的七代荣耀,还是为了自己的后辈,这场擂台之战,朱崇文只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