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我们隔壁的那个铁匠,今个儿要成亲啦!”
餐桌上,还带着围兜的妇女一边大口喝汤,一边说着“大新闻”。她那小小的精光闪闪的双眼扫过桌上几人,最终停在自己儿子的脸上。
“别看我了妈,我会努力找一个的。”儿子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十九岁了,但在急性子的母亲眼里,已经迈入大龄剩男的行列,这让他非常烦闷。
父亲吃得快,这时已经放下筷子,加入自家的聊天群:“姬玹?这小子也要结婚了?不对吧,他才来多久啊,我们这的姑娘他怕是还没见过几个吧,对方是谁?”刘安盯着自己的妻子,目光有些疑惑。
儿子刘奇也吃完了,端起父亲的碗走向屋外,那里有一个洗碗用的水缸,看上去用了许多年了。
张兴秀看了一眼儿子的背影,大声说道:“据说可是县衙里一个小官的女儿,你说这姑娘怎么就看上一铁匠了呢。”
“现在官场不太平,估计是这个小官爱女心切,想给她找个好归宿吧。”餐桌上最后一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真的假的,官场不太平?这你都知道?乐意你怎么懂这么多旮旯事嘞?”张兴秀眼睛大亮,好像在看什么金银财宝一般。
那少年面色一僵,撇嘴道:“叫我小车就好啦。”接着扒饭。
刘安见这少年不接着话题,连忙追问:“所以呢,官场发生什么了?”
车乐意扒下最后一口饭,盯着自己的碗,默不作声。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
张兴秀率先喊道:“阿呆!过来把妈的碗拿去洗洗!”
屋外的刘奇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别叫我阿呆!”一把拽过张兴秀的碗筷,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母亲拽住了他的胳膊。
“乍?”他眉毛一挑。
张兴秀朝着车乐意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顺便把小车的碗也洗了吧,人家是贵客,不能怠慢了。”
刘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端起车乐意的碗,走向门口。屋外是七月傍晚兀自带着一丝燥热的夕阳,和已经隐隐约约回荡在江安城上的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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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洞房!”
小屋内,一位凤冠霞帔的女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