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盛焦以这种完全禁锢的姿态困住,当即要反客为主。
盛焦恢复灵力,完全不是奚将阑还未彻底恢复相纹能够震住的,用力推了推却感觉压在身上的好似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
大山森然巍巍,气势泼天压下,好似要夺去所有呼吸。
奚将阑被放开时,脑海已然空白一片,拽着盛焦的衣襟喘了半天,咳得眼圈都红透。
盛焦手掌宽大,拇指轻轻抚着奚将阑的耳垂一点点摩挲,冷冷道:“你不知道我为何不让你过去吗?”
奚将阑喘息未定,眼尾微红滚落一滴水珠从红痣上划过,兰娇娇的花魁脸只是掉一滴泪便能活色生香。
“还能因为什么?”他冷冷瞪了盛焦一眼:“当然是你不相信我,担心我给你使坏。”
盛焦冷冷道:“温孤白会去。”
奚将阑被压制出了火气,不耐烦地道:“温孤白成天待在那个乌龟壳似的掌尊洞府里寸步不出,如今哪怕盛宗主也无法见到温掌尊吧?他秘境过去不正合我的意,我自然知道。”
盛焦眼眸沉沉:“你……”
“我从开始就知道他会去。”奚将阑瞪着他,故意打断他的话,“他是屠戮我奚家的罪魁祸首,就算你让我留在此处,我也会想方设法跑去秘境寻他报仇。”
“此前天衍珠断定他无罪。”盛焦五指猛地一用力,将奚将阑雪白的脖颈搓出一抹红痕,眼神冷厉道,“但横玉度和酆不述曾被他抹去同你一起商议屠戮奚家的记忆,此番秘境相见,也许天衍珠会判他是罪魁祸首。”
奚将阑面无表情不说话。
“只要天衍珠判下,我自会杀他为你报仇,还你清白。”盛焦低头看他,恨不得将心中所有疑虑全都说出来,“……你为何要跟过去?到底是温孤白在设计你,还是你在设计他?应琢手中奚清风的相纹,是你所为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吗?
昏暗中,奚将阑的神色许久未变。
盛焦呼吸屏住,安安静静耐心等着。
好一会,奚将阑微微将身体前倾,像是奔波千里浑身疲累似的,额头抵在盛焦胸口,却是说了句同此事完全不相关的话。
“盛焦,若是当年獬豸宗的曲家也能如你辨明是非明公正道,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