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依然是那张棺材脸,见他抬头,冷淡道:“走?”
奚将阑只当是耳饰还没调好,又转了几颗珠子,那古怪的心跳声才终于消停。
他松了一口气,心情好了许多,淡淡朝他伸出手:“我来为盛宗主引出春雨剑意吧。”
盛焦似乎被他一口一个盛宗主弄得烦躁,冷冷看他一眼,纹丝不动。
奚将阑:“……”
给你治伤你还生气?
六年过去,盛焦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既然他爱伤着,奚将阑也没求着给他治伤——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将春雨剑意引出。
若是真要强行引出,怕是得动用灵力才成。
盛焦明显不想他治,奚将阑盘算着等回到中州找回春雨再说。
“是你自己不要治的啊,不干我事。”他嫌熟练地甩锅,哼着道,“——走。”
说着,奚将阑抬步就往外走,像只是出个门买个糕点般随意。
盛焦皱眉。
奚将阑打开门,见盛焦还站在那:“还等什么?”
盛焦:“东西?”
“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盛焦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奚将阑却无障碍地理解他的意思,随口道,“我四处为家,这里只是个落脚的住处罢了。走吧。”
以前连去上学也要带上好几车行李的小少爷,此时却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无处是家。
盛焦沉默许久,无神的眼眸好似有道波光水纹轻轻一闪而过。
北境至中州上万里,就算坐行舫也要一日一夜才能到。
此地无银城没有行舫,须得坐船沿着长川顺流而下半刻钟到达北境另一处城池。
奚将阑对北境极其熟悉,一路溜达着带盛焦坐船进城,又买了两枚玉令进入前往中州的行舫,全程盛焦都安静无比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的还以为奚将阑是獬豸宗执正,盛焦才是那个被押送的犯人。
奚将阑连一块灵石都没带,却狮子大开口地要买两间最上等的行舫幽间,理直气壮地让盛焦掏灵石。
“快,我要宽敞的。”
盛焦默不作声拿出五枚灵石——两个大男人却只买了一小间行舫幽间,售卖行舫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