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吟眉走到灯架边,去给快要燃尽的莲花烛盏换一根蜡烛。
谢灼来的时候,便瞧见女郎长身立在书案旁的灯架剪灯花,一身浅桃红色长裙逶迤曳地,烛光照亮她娴静的侧颜。
风吹来,烛光摇晃,纸张翩飞。
危吟眉才剪好蜡烛,身后突然靠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被谢灼从后抱住。
他将脸颊埋在她颈间,轻嗅了一口,低沉的声音问:“衣袍上熏得什么熏香,这般好闻?”
桌案上她模仿他字迹的宣纸还没收起来,危吟眉肩颈酥麻,正要开口,谢灼已经咬上了她的耳垂。
滚烫的热息洒在她颈间,混杂着薄薄的酒气,危吟眉不喜欢他喝酒,微微侧开了脸。
谢灼见她躲开,不依不饶来寻她的耳垂,衔住上面一枚耳环轻笑。
危吟眉出声提醒他殿门还没关,外头虽然都是他的人,但被瞧见总是不好。
“你先去沐浴。”危吟眉被他吻得面红耳赤,尤其是门口还有那么多宫人。
谢灼将身子的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危吟眉身形摇晃,手撑在桌案边,回头道:“少帝的棺柩还在外面。”
谢灼皱了皱眉,贴着她耳后道:“这个时候提这话挺扫兴的。”
危吟眉看不出他哪里觉得扫兴,他明明兴致好得很,掐她腰的手收得那么紧,甚至他听到这话,还伸手来扯她的裙带,哑着声音对她道:“是真的想将你抵在他棺柩边,叫他的牌位看着我将你狠狠地……”
后面一个字,他压低了声音,咬她耳朵说出来。
危吟眉羞耻至极,转过头看向他。
谢灼眼眸若桃花,里面迷离潋滟的雾气横生,一笑便如千树花开。
他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她身上。
危吟眉知道军营里向来荤素不忌,却没想到他什么荤话都说敢对自己说。但以他的性子,这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她劝他去沐浴:“你喝醉了,今夜是与下属吃酒了吗?”
谢灼双臂搂抱住她的腰,“要去你丈夫棺柩前试试吗?”
“不要。”危吟眉柔声拒绝,一下推开他的手。
谢灼看她面色一瞬间吓得煞白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危吟眉面颊红艳欲滴,抿了抿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