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上,双目阖着,长长的指甲抵着额穴。
“皇后回宫了没?”
姑姑替她斟上一杯热茶,回道:“已经差人去传话了。但宫门落匙,夜里入宫难免不方便。”
“郎君送到椒房殿了吗?”
“送到了。等娘娘一回椒房殿,就能见着郎君了。”
太后懒洋洋嗯了一声,素手接过茶盏,低低叹道:“少帝已经动了废后的心思,她若不想落个冷宫废后的下场,也知道今夜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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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太后饮下一口热茶。
窗外风更骤,雪更浓。
二更夜时,危吟眉从马车上走下,望着灯火辉煌的椒房殿,缓缓朝内走去。
还没绕进大殿,她便看到灯烛光影投射下,一道身影落在了屏风上。
那是一个郎君的身影。
他站起身来,双目空空地看着前方:“戌时三刻外面还在下雨,直到最近半个时辰雨水才停。皇后来未央时头发有些潮湿,安公公你发觉了吗?”
安公公回忆了一下一惊:“娘娘确实头发没干。”
少帝道:“今夜她真的好好待在椒房殿了吗?”
有些事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心头的阴影就再难消去。
李美人被拖下去的那番话,再次在少帝脑海中回响:“殿下这样薄情待后宫众人,早晚还有别的妃子私通!”
少帝不重欲,对后宫所有妃子都不冷不热。若真称得上薄情对待的,只有一个危吟眉。
此前七叔说对皇后再无半点旧情,少帝信了,可难道他二人就没有一点旧情了吗?
想起在佛庙里,摄政王去救危吟眉,表面上扯着她是皇后的幌子,但不管如何,他最终还是舍身去救了。
少帝问:“你说,皇后会不会暗中反水,与摄政王勾结?”
摄政王做她的“奸夫”吗?
安公公手贴着腹,支支吾吾地道:“皇后心柔,难忘故人也是情理之中,她也未必有这个胆量和摄政王勾结。”
少帝幽幽道:“朕想到一计,可以看看这二人有没有奸情。”
少帝让他靠近,贴着他耳朵低语了几声,安公公听着,一双眼睛慢慢睁圆。
少帝看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