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炭在炭盆中噼里叭啦的响着,整个屋子都变得暖和了。
一男子蹲坐在床榻上,身着熊皮披风,玄色的披风将本就高大的人,显得更加凶神恶煞,让人不敢靠近。
脸与身子长的极为不相符,身形高大魁梧,偏偏生了个娃娃脸,圆眼薄唇,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颇有几分小白脸的意思。
此时这男子抱着个大羊腿,津津有味的啃着,时不时的抬头望着房顶的玉佛,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想不明白了便低头狠狠咬上一口羊腿。
嘴旁和唇瓣都因为烤羊腿,而变得油光锃亮。
呼廷元一进屋便看到这一幕。
眼见男子在自己的床榻上胡作非为,脸色当即一沉。
男子听到动静,眼中飞速闪过一丝喜悦,连羊腿都顾不上了,从床上飞速跳下:“哥~”
呼廷元脚尖一点用力,从原地腾空至右侧,顺手拿起一旁的佩剑,随意一挥便拦下了男子的动作,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男子脸上展现处尴尬的笑容,看着胸口处未脱鞘的剑,讪讪收回自己想要拥抱的双手:“怎么还是这么冷漠,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
听到男子的话,呼廷元脸上露出一丝波动,当然仅仅只是一丝。
呼廷元走至宫帐另一侧,将自己的巾帕从架子上取下,走至男子身侧递给了他。
目睹一切的男子,唇角缓缓咧开,展现出吊儿郎当的笑容:“我就知道哥你还是对我好的。”
虽句句不离哥,可这人同呼廷元着实是没有亲缘关系。
眼前这人名为扈犇,是幼时呼廷元从路边捡来的。
没错正是捡来的。
按着大邬的习俗,三年便要进行一次迁徙。
便是从一个久居的地方,跋涉迁徙至另一个地方,等到天气转暖春回大地,再次寻找新的居住地,这便是游牧民族,大邬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
呼廷元不受人待见,便一直待在叔父处,下雪天暂缓迁徙,偷跑出来玩耍,在路边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扈犇。
当日雪掩盖在扈犇身上,少说都有一尺厚了,若是再晚一炷香,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费劲力气将扈犇扛回车帐里,幸得叔父及时救治,这才捡回一条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