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又道,“院子里的洒扫是哪几个管的?”
从人群里走出了四个人,正是晚灵那个屋子的四个女孩。
“你们四人分两班,两人一天轮流排职。切记内殿不比外院,不该碰的不要碰,若是逾矩了,是要打死了扔去喂狗的。”米玉板着脸,一本正经吓唬她们,褚长玉还没真的打死过哪个宫女内监,犯错了顶多罚一顿板子赶出宫去。
至于出宫以后过得怎么样,褚长玉就干涉不了了。
“真是巧了,”褚长玉笑道,她送人时候并不是特意要在洒扫这事上空出位子来,无巧不成书,正好能顺其自然地把人放进来。
“可不是巧了,”细珠也抿嘴一笑,晚灵算是个意外之喜。
忙完这些事,也快要傍晚了,天边露出一抹橙红的光,晃得人眼睛疼。
这光不止晃进了宫里,也照着宫外尘土飞扬的路。
快马疾驰,路上尘土飞扬如雾,呛地闵恩几乎喘不上气。在马上颠簸一天,他已经不知道腿疼不疼了,身上骨头的酸痛彻底盖过了其他感觉。
裴南风则没什么颓相,在兵营里摸爬滚打好几年,早受惯了这种苦。他压制着速度,紧紧跟在闵恩身侧,以防他支撑不住掉下马来。
周将军虽然对他们不再冷眼,但是也没什么要好好看顾的意思。
其实不看顾也得看顾了。脆弱少爷不止闵恩一个,后面还有一串,稀稀拉拉的,散了一路。时不时还有护卫跑过来央求能不能休息一下,都被周将军回绝了。
裴南风看得清楚,心里冷笑,再往后看看,他们两个离人群已经很远了,显眼得很,正是刺客的好靶子。
于是不动声色地赶了闵恩的马跑快几步,离周将军更近一些。
夜风习习,带着凉意倒是解困。裴南风神思清明,此刻没有日间的人声扰扰,除去马蹄声倒能听见头上偶有虫鸣阵阵,树叶婆娑。
赶路无聊,思绪不免飞远,裴南风便开始想母亲,也不知她老人家现在在何方,过得好不好。
老人家过得还好,白日轻车慢行,现在已经找客栈歇下了,到了昌州也是宾客相待。反倒是裴南风这边,又要不好了。
思绪翻飞间,他耳朵一动,忽然听见在马蹄嘚嘚中似乎夹杂着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