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官道上,一匹健马飞驰。
闵苛于昨日夜里接到了家里的消息,说要他速速回家一趟,并且要悄悄的,不要惊动都城里的人。
他年纪最小,家里也纵着他,由着在外面疯玩闯荡。他便仗着自己年岁小,时不时去闵家旧部的兵营里玩几天混日子。
接到消息时,闵苛刚在校场上光着膀子摔完跤,手里抓着一只烤羊腿在啃。
众人还笑他,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你再待两个月,将军就得写信给老大人要伙食费了。”
哄堂大笑间,远处跑来一个小卒,递给闵苛一封信。手上的油随便擦擦,看完了信就丢在火堆里。
闵苛站起来抱拳笑道,“哥哥们,我得回家挨板子去了。”
就连马也没要营里的,军马太显眼,一路招摇过市会惹祸。转身去马市挑了一批健硕的,星夜兼程便往家里赶。
等到了闵府外,天色已经由大亮变得朦胧了,闵苛将马浅浅栓在后门外,自己摩拳擦掌从墙上翻了进去。
刚落地就看见自己的大侄子——闵恩的儿子,蹲地上吭哧吭哧扣土玩儿。土里露出一截灰不溜秋的东西,孩子力气小,半天挖不出来。
闵苛看得着急,伸手一拽,就从土里拽出一个脏脏旧旧的布娃娃。
布娃娃身上还写着字。闵苛把土拂开,费劲认了个大概,还没认完,脸就黑了。
娃娃,生辰八字。闵苛书读得不大好,但是杂谈看得多,知道这两种东西凑一起,叫作巫蛊。
随后闵舅舅和闵老爷子也知道了。
闵舅舅拿着那个被土色浸黄的娃娃,翻来覆去察看,“布色陈旧,墨迹销蚀,埋下去少说有半年了。”
闵苛脸色愤愤,“这么说,皇上半年前就对我们动手了。”
闵舅舅叫人拿来一个火盆,将布娃娃扔到里面烧掉。
“今上心思深沉,我闵家,怕是在劫难逃。”
火光映着闵舅舅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一层,他看着东西烧尽了,才站起来,“也是运气好,若晚几天,怕是抄家的时候才能见天日了。”
闵舅舅又和闵苛细细说了闵恩的事情,父子两正说话间,大门外啪啪作响,却是一群禁卫军。
为首的领头对闵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