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启泰帝这一席话,看似夸奖,谁知道是敲打还是试探。
从太德殿出来,褚长玉提脚去了闵皇后的承平宫。
承平承平,听着是个好名字,也应了这座宫殿的气象——启泰帝鲜少踏进承平宫内,只除了每个月初循例和闵皇后进一顿晚餐外。
皇后失宠,在靖安朝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今日离开砚山时候,褚长玉就知道闵皇后要生一肚子气,还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较劲。果不其然,一进承平宫,就有小宫女迎上来求她劝劝皇后。
闵皇后出身良好,故而发脾气也发得文雅。她不砸东西不打人,自己边哭边写字,光写字就算了,还要点上浓得呛人的香。就在烟雾缭绕中一边掉泪,一边抄书。
宫女们都被熏得躲了出来,也不敢去开门开窗,会被皇后训斥的。
褚长玉只能掩着鼻子,屏住呼吸,把殿门和窗户悉数打开,散了几息味道,这才勉强能进去。
闵皇后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她,也不理她,只埋头抄自己的。
褚长玉叹口气,“母后纵然委屈,也不能总糟蹋自己,这么浓的香,对身体总归不好。”一边示意跟在后面的宫女们,赶紧把香炉弄出去。
闵皇后没说话,只是泪流得更凶了。看得褚长玉真是头疼不已,别人家都是母亲开导女儿,唯有她总得安抚情场失意的母亲。
“就连舅舅的后院也有不少女人,母亲总该明白,男人是靠不住的。”褚长玉抽出自己的手帕给闵皇后把泪擦了擦,下手重了一些,脸上本就花了的妆更花了。
“母后赶紧去洗洗脸,一会儿眼睛要肿了。”
闵皇后总算想起来关心下自己的闺女,“听说你父皇把你叫过去了,有什么事?可是你惹了他不高兴?”
褚长玉的脸黑了,这话怎么听着是在说她不孝顺呢。
自己的亲娘,还能怎么办,“没什么事,就是问了下过得顺不顺心,学业怎么样。”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提起学业这个词,闵皇后的话更多了。
“你说你,小时候学得多好,次次都比褚长德那小子出色,怎么长大了倒越学越差了,连带你父皇对母后都没好脸色。”闵皇后又流了一脸泪,也不嫌弃褚长玉的帕子脏,拿过来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