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天凉快,众人就乘船出海。船是租来的,不是专业的科考船,不过用来应付这次的出海实验,足够了。
船出海是要花钱的,像第二海洋研究所的专业船只,出海一次,花费更高,也许是因为花的国家的钱,他们不心疼。刘士卿也管不着他们,但是这不能耽误刘士卿从内心深处瞧不起他们。
赤潮发生在舟山群岛的嵊泗海域。爆发面积大约25平方公里,是近些年来,爆发面积最大的一次。距离发生赤潮海域还有很远,众人站在船头上眺望,就可以看到海水明显和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样了,海水的眼色明显偏红。
赵德芳很干脆的就拒绝了齐鸿儒的邀请,不过齐鸿儒在海洋系统内,也算是一个比较有声望的老前辈了,他多少也要给点面子。自己不能去,却还是答应了派一到两个人过去跟着银河海洋的人,出海观摩一下。
等到海水不再变淡之后,齐鸿儒指挥着人把渔网拉上来,把困在渔网里面,已经吃饱的点砂虾打捞起来。然后又换了一个地方,再次投入一水箱的点砂虾。这次的实验,效果和上一次差不多,点砂虾吃饱之后,尖叶原甲藻的数量不再减少。
“好,如果齐老能够保证一定能够把赵所长邀请来的话,你就给他打电话吧,哦。对了,齐老,如果赵所长没来,明天出海的都是自己人,试验不成功的话,无所谓,大不了咱们重来一遍。但是如果赵所长来了,实验还不成功的话,咱们可就跌面子了。齐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国家海洋局第二海洋研究所的所长赵德芳。”齐鸿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赵德芳的名字。赵德芳原来是国家海洋局第一研究所的副所长,算是齐鸿儒的老上司了,是和老头儿最不对眼的上司之一了。老头儿退休之后,调到了第二研究所当所长。
齐鸿儒一挺胸脯,“刘总,我敢给你下军令状,要是明天的实验不成功,我给你白打工三年,一分钱的薪水都不要。”
刘士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齐老,这一水箱的点砂虾大概有多少尾?”
银河海洋虽然是为了治理赤潮而成立的,但它却不是一家慈善或者公益事业,而是一家商业公司,是要赚钱的。再说了银河海洋是银河实业的子公司,银河实业又是民营企业,没有任何的责任和义务,自己掏钱,治理海洋的污染,这原本是政府的事情。换言之,中央政府以及地方政府必须为海洋污染的治理买单。国家海洋局是中央直属的海洋管理机构,和国家海洋局打交道,是迟早的事情。提前让国家海洋局知道银河海洋有这方面的能力,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刘士卿摇了摇头,他感觉用点砂虾治理赤潮,很有可能进入了一个误区。两百亿尾的点砂虾,可不是那么好培养出来的,而且这里面存在的困难也必将多的难以想像。
渔船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停在了赤潮发生海域的中心地带,这里是尖叶原甲藻最为集中的地方,趴在船头上往下看,会感觉到整片海域差不多快成了一锅稠粥,只是粥里面不是米,而是让人生厌的尖叶原甲藻。
即便明天的实验能够证明点砂虾是尖叶原甲藻的克星,能够明显改善或者根治尖叶原甲藻形成的赤潮,银河海洋也不可能马上投入到赤潮的治理之中,这里面牵涉到谁付钱的问题。
刘士卿不知道赵德芳和齐鸿儒的恩怨,但是也知道老头儿这样做,不无炫耀的意思。对老头儿的这种心情,刘士卿能够理解。
这两位助理研究员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们的心中以羞愤居多,赤潮爆发这么多年,国内国际都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对之进行研究,直到现在,也未能找到治理的办法。以前,没人成功,他们说话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可是今天偏偏银河海洋成功了,这就堵住了他们的嘴。如果银河海洋是欧美日的企业或者研究机构,他们就算是难过,也难过不到什么程度,毕竟在他们固有的思维模式之中,华夏对海洋的研究,是要远远落后于欧美日的,输给人家,不丢人。可是,现在,不丢人也不行了。银河海洋成立时间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就取得了如此成就,国家海洋局所有研究赤潮的人,都可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在上面了。
刘士卿曲起了手指头,算道:“七八千尾点砂虾只是清理一百平方米左右的海域,而且看情况还不能一下子清理干净。咱们大概有一百多万尾的点砂虾,换算下来,也就只能处理七八十分之一平方公里多点的面积。这片赤潮海域大概有二十五平方公里,换言之,咱们需要差不多二十亿尾点砂虾。二十亿和一百万之间的差距,齐老你不可能不明白吧?”
赵德芳接到齐鸿儒的电话之后,根本就不相信困扰全世界海洋学界的赤潮现象,竟然能够被一家民营企业解决。银河实业,赵德芳也有所风闻,他承认在功能饮料领域,在演艺圈。银河实业拥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但是在赤潮治理这种专业性极强的领域内,绝对不是银河实业能够做到的。
齐鸿儒指挥着人往海里面撒网,渔船托着特制的渔网在东海中圈出来了一块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