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笨蛋,我不认识他!”钟一一终于有点动作了,狠狠地掐了掐枕头。
于是她想了个法子。
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钟一一微微蜷着身子,不断地搓手。
这样的一场情况,自然没有逃过王青的眼睛。
“胡说什么啊?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了?”钟一一的语言与以往没什么异同,但不同的是,没有实际行动了,整个人一动不动,似乎连翻一个身,都是一种奢侈。
韩秋的心里突然出现一阵揪心的感觉,以前没注意,现在想来,钟一一真是默默地为自己做了很多,而自己还说她脑子进水,这的确是……
但他不知道,钟一一现在的发飙,看似是“正常状态”,但与真正的正常状态,那是千差万别,很有点异常状态中的异常状态,负负得正的意味。
自从韩秋与慕容薇的关系在众人眼中有点越来越近的趋势后,钟一一就经常对韩秋冷嘲热讽的,韩秋大多数时候都不跟她一般计较,这让她有力没处使,更加郁闷了。
其实不单是这些牲口感到诧异,就连韩秋自己也不习惯,钟一一现在的这幅打扮,实在是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再配上她现在安静淡然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换了一个人,用了钟一一的人皮面具……
这就是湖畔的夜景,容大的学生,早已习以为常了。
“我们就来赌一赌,看你能不能让韩秋主动牵你的手?”
虽然在韩秋面前凶巴巴的,但是一回寝室,她就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不再像以前那样跟同室的几个妇女打情骂俏,更多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发呆。
“怕?我才不怕呢!”钟一一直起身子,信誓旦旦地说:“不就是装温柔吗,我就不信,自己比谁差了!”
“好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钟一一突然一改温柔的姿态,跳起来大喊大叫:“你找你的慕容薇去,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明天早上的训练,我不来了!”
韩秋额头全是冷汗。
这丫头今天一整晚都古古怪怪的,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啊?
“切!你啥眼神啊,没认出来啊?那是信息系的系花钟一一!”
钟一一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异样,随之而来的,是若有若无的温暖,同时还伴随着莫名其妙的忧虑。
“不是他敢不敢,是你敢不敢!”王青直截了当地问:“一句话,敢不敢跟我赌?”
“那不是中暑男么?他每次来这里,身边都要换人啊,这次的这个,很淑女很正点啊。”
……
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周围全是异样的目光。
王青想了想,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显,以钟一一这样倔强的性格,一旦把话挑明了,她出于面子,一定会犟着不松口,并赌气地落实到行动上,到时候,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
“这里太闹腾了,我们到湖边去吹吹风吧。”钟一一突然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韩秋的眼睛。
“对了,提醒下你,要注意方式方法。”王青狡黠地一笑:“韩秋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整天在人家面前凶巴巴的,他没有躲着你,就已经算你烧高香了;你看看人家慕容薇,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像水一样柔,让男人不知不觉就有种呵护的冲动。没听那些牲口们说,她在校门口撒一下娇,就被韩秋拉着手上车了?”
“哎,已经进入晚期了。”王青调皮地叹气装深沉。
湖边的凉风习习,钟一一穿得单薄,顿时感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更可恨的是脚下的高跟鞋。她身高不算很高,早就习惯了低重心,以前从没有穿高跟鞋的习惯,现在乍一穿上,走路很别扭,又缓慢又不稳,似乎随时都可能失去平衡摔倒似的。
自己的话刚说了一半,后面的那句“要是比活泼,慕容薇也远远赶不上你啊。每个人都要做自己,有什么好比的啊?”还没说出去,钟一一就发飙了。
她太了解钟一一了,这丫头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受不了激将了。
自从这个赌约之后,最近几天,钟一一都表现地很淑女,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向慕容薇的方向靠拢,甚至已经不属于校花了。但从正太布到韩秋,凡是见识了钟一一转变的人,感觉到的,都是彻骨的寒意。
韩秋边走边疑惑,钟一一那边却有点沉不住气了。
韩秋很想说不用了,但钟一一也是一片好心,盛情难却。权衡了一下,韩秋还是答应了。
“什么晚期?”钟一一觉得王青自从跟正太布勾搭上以后,已经越来越“坏”了。
这都唱的是哪一出啊?
韩秋的脑子有点乱了,特别是“论坛上被骂,帮你说话!”难道一直支持我的蝴蝶,就是钟一一?
“你说我脑子进水?你才脑子进水了!”钟一一的眼角突然渗出了泪水:“我每天早上陪你跑步,我脑子进水!偷过道的电熬鸡汤,我脑子进水!每场比赛帮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