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捅破,那笔生意自然不可能还有希望,骆承修这几天这么消停,多半也是在为这件事焦头烂额。
骆承修因为生意心情不佳,那个家里的气氛自然也跟着压抑。所以任霜梅也在陪着骆炽睡着后,接到了骆夫人的电话。
过去无话不谈的两个人,其实早就已经因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几乎已经没怎么再联系过了。骆夫人打电话过来,哭着问任霜梅为什么要这么做,问任霜梅是不是为了给那个孩子出气,宁可不要这么多年的朋友。
骆夫人哭着对她喊,既然那个孩子那么重要,就把那个孩子给她,以后两家不再来往联络。
没等她哭完,任霜梅就挂断了那通电话。
……她早就准备这么做。
她正准备这么做。
因为那个孩子在用力朝她点头。
因为火苗愿意跟她走。因为这个孩子嘴上从来不说,有什么事也都藏着,怕她担心怕她难过不想她和朋友决裂——但你只要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问他。
你只要用最轻的音量认真问一句,被他尽全力藏起来的那些事,那个不假思索不带犹豫的回答,就会拦不住地一口气全冲出来。
骆炽发不出声音。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在发抖,拼命说话也说不出,又怕姨姨不明白,所以重重地不停地点头。
“不是梦,火苗,姨姨不是梦。”任霜梅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去弄疼自己,“也不是冲动,姨姨想过好久了。"
要是她这次没有来,一切或许还会一直这样下去。
这样下去又会有什么可能,又会发生什么事、让一切走向什么样的未来,任霜梅一点也不想去假设。
她打算从根源上掐断这个可能性。这明明也是那家人一直期待的————任霜梅一直不舍得让火苗难过,从没和他说过这些。
还是在骆炽刚回骆家没多久的时候。
任霜梅把骆炽从骆家接走,又因为想起忘了东西,让骆炽在车上等,自己回骆家去让人拿。
那家人一直等到送走了骆炽才开始吃晚饭,看起来就很和睦,有说有笑,没有看见被管家领回来的任霜梅。
那天晚上的菜很丰盛,全都是骆炽小时候非常喜欢的菜色,热腾腾的映着餐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