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十一月下旬,北半球大多数国家已经进入了寒冷的冬季,尤其是高纬度地区。
挪威这个北部跨越北极圈的国家,早已成为了冰雪国度,而南部作为首都的奥斯陆已经是算是温暖的城市。
今天的天空如同覆盖了一层透明的冰凌,透亮得刺眼,偏偏鹅毛般的绒雪纷扬而落,城市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夏繁锦穿着过膝的黑色大衣,带着围巾和手套,黑色的长靴踩在雪里,脚瞬间如同没了知觉一般。
这天气,堪比a市最严寒的时候了。
还好飞机在这个时候降落,不然,照现在雪越下越大的情况,航班极有可能在另外的城市迫降。
她现在正身处奥斯陆国际机场的停机坪,刚下飞机,而身旁并肩而行的女人便是白意。
她穿着,黑色的长靴,和一件红色的斗篷,斗篷宽大的帽子盖在头上,那鲜明夺目的颜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如瓷。
夏繁锦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那条项链就能让她二话不说跟着白意来到了挪威。
其实,是心中有一种直觉在趋势着她,让她相信白意,让她去挪威,那里有着她心之所向的东西。
然而,白意却一直没有告诉她,到底来挪威做什么,只说是顾如水生前最后的愿望,要带她挪威,来奥斯陆的修道院。
从上飞机之后,夏繁锦问了很多关于顾如水的事情。
才发现,有些事情的巧合,明明只有万分之一甚至是一万分之一的发生概率,可它就这么自然愕然的发生了。
白意说,顾如水死于爆炸,连完整的尸首都没有,只剩下了点滴肉末,有人在废墟中找了一天一夜,将灰烬也拿来验了dna,结果与顾如水的dna完全相符。
白意还说,白意生前最爱的人叫叶凉,最恨的人可能也是叶凉。
听到叶凉二字的时候,夏繁锦脑中就像启动了缓慢的计算机程序一般,将各种零零散散的信息整合起来。
便问:“顾如水是不是去过a市?她是不是一个冷冰冰不爱笑的女生?”
白意点了点头:“你见过她?”
“……我吃过她做的面。”
可惜,她连那晚面都没有吃完,又怎么会想得到那就是她妹妹。
夏繁锦脑中还有一些碎片,那段时间,遇见了过一两名与如水气质相同的女人……如果是她,现在想来,原来,如水当时离她那么近……
两人走出机场,乘白意安排的车去往位于海岸附近的修道院。
夏繁锦一路无言,反倒是心中的紧张越来越甚,看着车窗外陌生的景象,夏繁锦有些出神,脑中却又一片空白。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到达了修道院。
修道院屹立于海岸附近的一处低山,是一座宏伟的建筑群,融合了新哥特式的尖完将黑色的伞递到她手中,然后转身去了教堂里。
夏繁锦愣了愣,收回了视线,是啊,雪厚了,脚也麻木了。她心中闷闷的,刚要想要转身到屋檐下去,后面白意就在叫她了。
她一转身,看见白意身后跟着一名年迈的修女。
修女笑看向夏繁锦,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说:“请跟我来吧。”
夏繁锦有些不明所以,问白意到底要做什么。
白意松了点口,却跟没说没有什么两样,“带你去见一个人。”
当院长带着二人推开了一间房间的时候,夏繁锦愣了愣,白意却弯了弯嘴角,显然是已经到这里来过的。
夏繁锦看着入目的婴儿房布置,突然变得迷惑且不知所措来。
房间的壁纸为淡蓝色,各种小小的书桌和衣柜都是蓝白相间的颜色,地上还有碟得整整齐齐的泡沫拼图,窗边挂着一串贝壳风铃,但冬季了,窗户紧紧的闭着,室内有空调,温度比外面暖和许多,而房间靠左的位置,有一张蓝色的婴儿床。
夏繁锦在看见这张婴儿床的时候,脚步本能的顿住了,连意识都被冻结了一般。
“这……为什么让我看这个?”她艰难的动了动嗓子,看向白意:“什么意思?”
白意看着她眼中的茫然和无措,还有一些不敢表现出来的希冀,重重的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不进吗?”
已经走到婴儿床边的修女也朝她点了点头,邀请她们进来。
白意在她腰后使力,推了一把,夏繁锦踉跄了两部,才走进了放进,白意进来,将门关上。
见夏繁锦又怔怔的挪不动脚步了,白意在耳边催促她:“去吧,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
夏繁锦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紧张什么,有一种几乎要冲破胸口的激动和希冀,可她又害怕到头来会失望。
所以,她几乎是在白意的推搡下才走到了婴儿床边,修女伸手去摸了摸床上孩子的脸。
夏繁锦最终看去,婴儿床里睡了个小小的婴孩,头发虽短却浓密,一张退了红的脸,白皙得如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