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可能知道。”沈章明摸着鼻子道:“今儿个在老孙他家打牌,他家孙子提过一嘴,说是老常家的儿子送了上司一盆绿牡丹,下个月就要升职了。”
顿了顿,“他还说,那绿牡丹是名品,买的话要好几千呢,还有钱都买不着好的,也不知道老常家是哪弄来的。”
“估计就是这样,老常家的儿媳妇才问我们讨了花到花鸟市场去卖。”
“难怪阿公你刚刚问我们老常家的儿媳妇问我们要了几回花。”沈秀一脸恍然,随即气愤道:“合着就欺负我们不知道是吧?虽说是我们心甘情愿给的,但第一回就算了,后来他们明知道我们的花值钱还来要,那不是骗钱吗?”
沈章明和罗玉芳的脸色也不好,两老虽然都为人良善,但碰上这种事心里也膈应。而且他们都是一辈子节俭过来的,想到成百上千的钱就这么被他们给送出去了,那肉疼就不用说了。
林小乖倒是一脸淡然,“好了,送都送出去了,总不能去要回来吧?”
这个结果她从开始就猜到了,却没有阻止,就是希望家里人能有个教训,杜绝类似的情况再发生。
说到底,林小乖从来不是个注重得失的人,只要不超过她的底线,一点小利小惠的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听她这样说,三人都有些郁结,确实,他们虽然生气,但让他们去闹,他们还真做不出来。
“这次就算了,以后家里的花说什么都不给了,没的这般白送人钱的。”沈章明沉声道。
“不仅是花。”罗玉芳开口道:“凡是婉婉弄出的东西都不能随便给人,谁知道是不是值钱的东西。”
她现在算明白了,这孙媳妇就是个金疙瘩,随便鼓捣出什么东西都是值钱的,上次敏淑和她说婉婉做的冻疮膏要是出去卖,一块钱一盒都有人要,她当时还以为敏淑说的是客气话,如今这花的事一出却明白过来了。
上回婉婉不也写了几张纸就换回来好几十块钱的那什么……稿费的吗?
她这样一说,沈章明和沈秀也是深以为然。
林小乖没想到这事会有这样意外的效果,不过也正中她的下怀。空间里的东西她虽不介意送给亲友,但当人情廉价送出去却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那这花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屋里的吧,还要不要走路了?”沈秀为难道。
“怎么不能?这些卖了可都是钱,放外面被人给偷了怎么办?”罗玉芳如今看那些花都觉得是冒着金光的。
“搬到院子里去吧。”林小乖开口,见罗玉芳要反对,她不急不缓道:“这些花再怎么金贵也是我随手种出来的,便是被人偷去了我也可以再种,外面难得,对我来说却是连本钱也不需要。”
罗玉芳闻言先是有些呆,然后有些纠结地看了看地上那些花,恢复淡定道:“那就搬回院子吧。”
不过,她对着这些价值不菲的花到底随意不起来,又道:“一家子没个能什么?我怎么不懂?”刘小娟表情慌张,缩着肩膀,声音都有些发颤。
沈秀却看得更气了,“我说什么你不明白?不明白你拿着我家的花到花鸟市场卖几百块钱?不明白你男人怎么升职了?”
罗玉芳和沈章明不开口,沈秀这话也算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再好性也没到这地步。
林小乖叹了口气,她原本没打算就这么和人撕破脸皮,而是准备隐晦地点出他们已经知道了花的价值,从而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过沈秀既然把话说开了,她就没有不帮着的道理。
刘小娟这才真的慌了,支支吾吾地要说什么,却找不到好的说辞。
“我们也没想到那花那么值钱……”她憋出这么一句,似乎想将自己的行为归为“不知者不罪”中。
“那常嫂子是来还钱的?”林小乖声音清淡,却一针见血,刘小娟顿时神色僵硬,面皮都变得通红。
沈秀也来了劲,换了笑脸道:“常嫂子竟是来还钱的,是我错怪了你,你千万别跟我生气。”
刘小娟愈发下不了台,吭吭哧哧地说不出话,最后捂着脸落荒而逃了。
“她不会出去瞎说吧?”罗玉芳有些担忧地问道,她虽然得意孙媳妇的本事,但也知道这事不能张扬,家里毕竟没个主事的男人,说出去只会招祸。
“放心吧,她不敢。这事她只会比我们更不想被人知道。”林小乖轻啜了一口豆浆,语气淡淡道:“这女人看着是个懦弱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肯定分得清轻重。”要不然之前几次来讨花也不会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让阿公阿婆那样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没发现端倪。
“啊啊……”坐在她怀里的小年糕挣扎着要站起来。
林小乖无奈,只得用筷子沾了点豆浆喂给他喝。
尝到一点味道,小年糕却仍旧不满意,啊啊地指着勺子表达自己的气愤。
“这可不行,喝多了会肚子痛痛。”林小乖柔声道,豆浆毕竟可能导致腹泻,她可不敢冒险。
知道妈妈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