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了?”
匡扶危“十一。”
被抄家时四岁,已经能记事了。
他在牢里关了两年,被发配到自家采石场劳作三年,因为采石场要放出一批劳作工人,阴差阳错将他划进去,辗转流落到吉州盐场,受杨氏庇佑,与她相依为命,直到遇见赵白鱼。
“和牙商勾结,又是怎么回事?”
“牙商贩人,或从人贩手里买下被拐的良人,或从遭遇天灾人祸的别地用坑蒙拐骗的手段低价买人再运来两江,或从落罪的官宦子弟、女眷里偷梁换柱。女子精心调1教后或卖或送,以色侍人,男子则先送到采石场、盐场这些地方做苦力,两三年后发卖,再换一批新的来……”匡扶危忽然发问“大人,您知道为什么要把人送去采石场这些地方吗?”
赵白鱼“严加看管,日夜劳作磨损他们的反骨?”
匡扶危缓慢点头“还有一个原因,良人改贱籍的数目不宜太大,更不该出现在富庶的两江,而采石场、盐场这些地方能收容他们,也方便藏人。”
普通人除非活不下去了才会将自己发卖,由良改贱,祸患九代,富庶的两江如果出现大量良改贱的记录,必然引起朝廷怀疑。
匡扶危定定地看他,轻声询问“大人会秉公办理的,对吗?”
赵白鱼发现小孩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张地握成拳,掌心被掐出血来,还浑然不觉,一心在意他的答案。
对他、对杨氏来说,赵白鱼好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没有希望了。
不是谁都有可能成为史书里千里杀一人的传奇侠士,他们连小小的采石场都出不去。
遑论报仇?
遑论沉冤昭雪?
所以当传闻中的青天到了两江,他们行走于人世的肉1体得以重焕生机,内心深处日夜哀嚎的死魂得以喜极而泣。
赵白鱼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忽然觉得他前半生的不幸对别人来说,已是求之不得的大幸。
“法不阿贵,刑无等级。”
匡扶危听不懂。
赵白鱼笑了笑,轻声回他“国法当斩,我就敢斩!”
三个黑箱子被挖出来,打开后,恶臭味扑鼻而来,管文滨捂住鼻子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