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议论,有的犯人很狡猾,就是不招供,于是此人插了进来,说了一句话,如果犯人放在他手中,什么样狡猾的犯人都能逼出口供。然后说了一些刑法,一个个目瞪口呆。当然听归听,这些刑法太残酷了,真使出来,传出去,会掀起轩然大波的。甚至有可能皇上会下旨处罚。
狄仁杰正在考虑替太子找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也就是如同李义府、许敬宗这样的人物,于是留了一下心。打听了一下,此人名叫周兴,长安人,自幼明习法律,以进仕途,不过却安排到尚书省做了都事,一个从七品的官,在尚书省管收发文书、稽察缺失及监印等事,不大“专业对口”。并且此人性格阴辣,沉默寡言,某些地方与许敬宗、李义府很相似,唯独才学不及,所以为同僚不喜。
这种人做人肯定不行了,但做狗却是不二的人选,有可能咬起人来,比许敬宗还在毒辣。不过狄仁杰就算找到了人选,心中却在犹豫不决。
正好关福送来消息,非常时用非常人,能不能半夜时间就得到口供,关系到整个案件能不能顺利揭开。于是想到那天此人在天津桥上说的一番话,就将他约到一处酒家里,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试探了一下,将大意说了出来,但还是没有提到许敬宗,只说是长安中一件很棘手的案子,其中有一名道:“那么某就开始了,某不会问的,什么时候你们认为受不了,对某说一声。”
说着,用小刀子伸向“赵全儿”的脸上,一小块脸皮就割了下来。“赵全儿”痛得大叫起来。
贺光珍也开始呕吐了,他对关福说道:“狄寺丞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妖怪?”
关福同样很难受,摇了摇头。倒是牛进好一些,道:“非如此,得不到口供。但此例是权宜之计,却不能长设。”
看到这些刑罚,不要说有罪乖乖招了,就是没有罪,也得乖乖招了。盛行开来,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冤案错案。倒是狄仁杰那种办案方法才是王道。
第二刀又伸过去了,“赵全儿”大叫道:“我招了,我招了,只要给我一个好死就行。”
“早知如此,刚才那一刀也不用挨了。枉费某还讲解了大半天。唉,真是笨啊。牛狱丞,你们进来一下,将另外一人拉到一边去,防止二人串供。”
“喏!”牛进等人立即走进来,将另外一个人拉走了。但用了喏,不说犯人了,就是他们听了心都寒了,害怕了。
周兴又说道:“再来一个人替我做记录。”
“喏。”
开始一一询问,反正招也招了,还有一个人待会儿能对口状,几乎连他妈做过的什么事,都招了出来。
三更都没有到,两份供状就送到了杨府。
杨思俭也没有入睡,正在与儿子一道坐在客厅等着消息。看到贺光珍进来,急切地问道:“如何了?”
“一切良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说着将两份口状递了过去,借着烛光,杨思俭迅速地看完,大喜道:“辛苦各位了,但还要辛苦一下,将这两个人犯看好了。”
“是。只是可惜了,如果早一天,虞氏就不会死了。”贺光珍叹惜一声。
杨思俭没有表态,虽然有功,可此女品德却是很欠缺,没有回答,却说道:“既然已死,你们再分一人回东都,通知狄寺丞,顺便请他协助,也将此案真相查清,还她一个公道。”
“喏。”
等到贺光珍离开,杨思俭也离开杨府,去拜访几人,第一个就是戴至德。许多人巴结许敬宗,吊唁去了,但戴至德却不会巴结的,穿好衣服,惊讶地问:“杨尉卿,为何这么晚来某府上。”
杨思俭没有回答,看着他身后的仆役,戴至德一挥手,让他们全部退下,杨思俭才将两份供状拿出来。
戴至德一看,同样愣住了,惊疑不定地问:“终南山行刺太子案,居然是许相公指使的?”
“戴相公,我原来也没有想到。狄仁杰派人向我作了解释。第一是刺客,十几名刺客,原先我们都以为是贺兰敏之认为消息泄露或者怀疑,派出死士的。太子殿下已经叫出身份,这些人还在疯狂追杀,肯定是死士无疑。狄仁杰从这一点看出某些怀疑,既然是死士,是贺兰敏之的亲信,为什么他的同僚一个也不知道这些刺客的来历。当然,有可能只有贺兰敏之一人知道,再说贺兰敏之因为身份,不便刑讯。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想法。为了防止万一,狄仁杰代同僚出外公干时,特地到了陇州,悄悄找到张邦彦询问了一下,张邦彦也在狐疑。他跟随贺兰敏之多年,应当对贺兰敏之知根知底,却也没有听说。别人话不可信,张邦彦已经弃暗投明,他的话自可信了。所以狄仁杰断定刺客与贺兰敏之无关。”
就凭这条理由已经足够了。
“其二就是刘汉三与钟大锤,知道贺兰敏之想绑架我的女儿之事,只有一些幕僚知道。有可能被仆役听去了,但贺兰敏之府上却没有这两个仆役。当时我们的想法是认为有可能是幕僚泄露出去。有对太子爱戴的百姓冒弃了贺兰敏之府上的幕僚,寻找太子的。再次疏忽。狄仁杰却认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