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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阳咳嗽了一声道:“老乡长,这件事情啊,影响非常不好,更何况还有人揪着不放,上面已经给出了处理意见,我也是没办法啊!”
看陆晓阳一副为难的模样,老乡长的脸色有些阴沉。陆晓阳这一招如果唬别人,可能还有点用处,但是放在自己这里,岂不是拿他当雏儿看了?
什么上面已经给了处理意见,那不过是推托之词。就算是上面给了意见,在陆晓阳的手中,同样可以变通执行,当年,他老郑不是没这么干过。
一个市委组织部长怎么可能盯着一个乡干部的事情?那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更何况,有些乡里自己能作主的事情,上面不会追究得太死,陆晓阳这么说,是想把自己置身事外,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一时间,老乡长气得很想一走了之,但是想想自己心爱的儿子,除了在乡里混点事外,啥事也弄不成。最终,老乡长还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陆书记,知子莫若父。小兵这孩子虽然不争气,但是没有谱儿的事情,他是不会乱说的。我听孩子说,这可是您的……”
“老乡长!既然您把话说到这里,那我就不怕您生气了!郑田兵您确实该好好管教一下,怎么出了事情,反倒胡乱往别人身上推责任呢?我一个堂堂的乡党委书记,岂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东柯寨村出了个榨油厂,农民有了新的经济来源。乡里有了一个拿得出手的企业,还解决了农民的就业问题,这种一举多得的好事我心花怒放还来不及,我会跟他们唱对台戏?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陆晓阳说到这里,目光凝视着老乡长道:“如果郑田兵坚持这么说,你把他叫过来,我非跟他当面对质一下不可!”
老乡长看着情绪激动,甚至有些有恃无恐的陆晓阳,又想想儿子说的经过,老人家心里涌过一种悲怆。这下。儿子八成就要成替罪羊了!
伤心之下,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下倒在沙发上了。
“老乡长,您怎么啦?”陆晓阳看着老乡长一下子在沙发上栽倒。大惊失色。慌忙叫道。
作为乡党委一把手。陆晓阳的办公室外面总是少不了人,他这一喊,李东凯第一个跑了进来
老乡长在陆晓阳办公室晕倒的事情。并没有阻止陆晓阳的决心。三天后的早晨集合例会上,乡党委副书记冯计财宣布了对郑田兵的处理决定:开除党籍,开除公职!这就是典型的双开。不过,郑田兵并没有到场,整个会议室充满了压抑。
不少人的目光先是在陆晓阳的脸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落在了程杰民的脸上。
这些目光,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意思,有畏惧,有彷徨,有敬畏……
程杰民没有理会这些目光,此时的他正紧紧的盯着陆晓阳。陆晓阳神色平静,目光朝四周逡巡一眼,义正词严的说道:“同志们,这次郑田兵的事情,给了我们一个不小的教训哪!”
“我希望同志们以此为戒,在工作中勤勤恳恳,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置工作于不顾。我在这里强调一点,谁影响了宽阳乡的经济发展,乡党委决不会手软;谁在工作中给我出丑丢脸,我就不怕端了他的饭碗!”
陆晓阳的讲话掷地有声,让人听着有些股寒。整个会议室都没有半点声音,就连吸烟的人也把烟掐灭了。
从这些动作中,陆晓阳的威严好似瞬间升到了的是顺水人情,但是程杰民明白,这是杨元朝故意给自己的,东西是不是值钱是一回事,至少是杨元朝的一种态度和心意。
有人说,对于领导的恩惠,哪怕只是一粒芝麻,也得捧作一个大西瓜。唯有如此,领导才会觉得你懂事,看得起他。程杰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眉开眼笑的说道:“哎哟杨乡长,您这可真是及时雨啊。我这传呼八成是快坏了,总是收不到留言哪。”
“那我算没白操心。”杨元朝果然中招,笑着道:“只能委屈你了。咱乡里财政吃紧,传呼这东西虽然不错,但是比大哥大还是落后一步啊!”
程杰民不敢再往下接杨元朝的话茬了,榨油厂的生意虽然不错,但是他还没奢侈到掏两万块钱给杨元朝买大哥大的地步。更何况就算程杰民豁出去给他买了,他也不见得敢用。陆晓阳尚且没有,他杨元朝怎么可能拿着大哥大招摇过市哪?
“老弟,前两天罗三斤来找我,说了新建厂区和贷款的事情,我的意见是尽最大努力支持。咱们宽阳乡就这一个拿得出手的企业,而且是在省内叫得响的品牌,我们不支持,就是影响东柯寨村阔步发展的罪人哪!”杨元朝说到这里,又皱了皱眉头道:“不过乡基财站的老刘,工作可不好做啊!”
乡长管财政,按说在乡政府领导下的基财站应该是杨元朝指向哪里打哪里。不过很可惜,在宽阳乡,基财站的一把手刘皓乐是陆晓阳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表面上对杨元朝很客气,但是实际上却指挥不动。
程杰民点了点头道:“杨乡长,这件事情咱们先慢慢来。基财站不行,不是还有别的银行吗?”
“杨乡长,老乡长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