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同贞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幕僚们沉默不语。
“世族们在江南盘踞多年,当初不入朝科举,是因为看不上异族伪朝,待到大燕崛起,又嫌开国太-祖出身草芥,殊不体面,当初太-祖以武立国,也不大看得上他们,他们也寸功未立,只因着在江南最富庶的地方,盘根错节,才得以苟存至今,如今所谓入世,听说是端王亲自去了一趟江南,平瘟之时专门去世族那里拜访,招来的!”
“卢氏、崔氏都送了女儿随兄进京,相爷,端王当初在立后一事上暧昧不明,我们只以为他是避开我们和太后相争,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去争取世族们的支持!”
“
听说宴上皇上表现得极好,也不知端王与世族那边最后达成了什么交易。”
“早就和相爷说不该给那两个人入职的,那两个明显就是萧冀扔出去的香饵,相爷偏偏给他们过了。虽说一个市舶司一个天府院不算什么,但旁人便觉得皇上有权的信号……”
季同贞忽然道:“皇权至高。”
书房里微微一静,又有人道:“皇上尚且年少,如今眼看着太后那边消停了,辅政亲王这边却别有用心吧?是想借立后之机左右皇上,世族入官场,不可不防!如今才有这寒门亦有鱼跃入龙门的机会,岂能又让他们改回从前那一套,寒门无贵子,呵呵。”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我等从布衣进身,相爷之前计之从民间良家子选妃,也为这防这后族做大,若是真让世族真有女为后,这天还真是要让他们翻了!”
季同贞淡淡道:“既要科举,便是要按我们的规则走,怕什么?”
书房又安静了下来,季同贞慢慢道:“秋闱选上来,还有会试呢,世族仓促应试,就算才高,也未必能如何。我朝主要是太-祖立国后,历任三朝都太短,太-祖重武,先帝又好道,他们无用武之地,皇上是难得的少年帝王,世族如今心动想要入世争权发家,一点都不奇怪。”
有人忍不住笑道:“这倒是,策论一道,非浸淫国事,未必能写出什么有用的,无非都是些乡野村汉,高谈阔论,纸上谈兵,他们不合时宜已久,要说诗赋,那确实是他们诗书传家的强,但要论科举策论,那可就未必了。”
书房里气氛稍微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