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天窗被枪/火直接轰出了一个洞, 一具身躯裹挟着凌冽风雪和无数碎片轰然砸下,几乎震得地板都颤了两颤,旁边的架子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从直升机到顶层有接近五米的高度, 巨大的冲击简直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但松田阵平咬紧牙关, 摇摇晃晃地撑着满地玻璃爬起来,他的手,胳膊, 腿被那些锋锐的残片割出了无数伤痕, 鲜血浸过作战服,顺着颤动的肢/体, 一滴一滴流淌下来
“——不行!不行!!只有十五分钟了你会死的!!”
频道嗞啦爆响, 朱蒂的惨叫扭曲得不成调:“松田先生,松田先生你出来, 我拜托你”
“咳!”
“阿薰咳咳!”
然而他却只恍若未闻。
喉口全是腥甜, 每一声几乎都要渗出血来:
“阿薰, 你在哪你在哪”
跌落的剧痛使得视野一阵阵发黑,可他忽然闻见一股浓郁的腥味, 瞳孔猝然凝固——
——眼前尸山血海横陈。
血血墙上,地板上, 天花板上顶灯上到处是飞溅的血迹。
这座基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血腥舞台, 原本用来抵御警察进攻的一道道严密的铁闸门, 在这时候反而变成了困死他们的元凶。
有持刀的恶鬼正在舞台上游荡,他驱逐, 追赶着那些犯下弥天大罪的人们。
沿途望去,几乎每走几步就有一个试图逃难的研究员倒在地上, 然而却在挣扎着摸到门前就被一柄极其锋利的短刀切断了脖子, 快得他们在死的那一刹那, 甚至丝毫感觉不到痛苦。
只有一抹新鲜的血迹洒在墙上。
如同那被压抑了二十二年的弥足悲苦的泪水静悄悄地沿着铁壁滑下。
松田阵平愣住了。
他呆立在这个血海地狱中央,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抽离了,一股近乎崩溃的恐惧忽然从心底里开始战栗。
他忽然彻底明白了原来公安的整个计划都是一个错误,一个大错特错的谬误!
他们所有人都太天真了,也太单纯了,忽略了其实没有人能承受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