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伏景光没说话。
但是他垂下的嘴角,和他到现在都静默而毫无波澜的情绪却反而带给了人更深的恐惧。那像是海面下无声的冰川,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风见裕也感到自己后背迅速渗出了一片冷汗。
但景光还是只问:“然后呢?”
风见一怔:“然后”
“麻药药效明明已经过了吧,但是为什么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景光抬起头,那双一向平静温和的蓝色猫眼里神色沉寂得可怕。
滢蓝海洋明明一如既往地宁静,宽广,但是却仿佛能让人看见那些盘旋在水面之上的乌云翻涌,黑压压遍布整片天空,声势惊人的风暴在水汽中悄然酝酿滋长。
他问道:
“为什么?”
“”
风见裕也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在他此时站在这里,和诸伏景光对话的时候,距离格兰利威被从组织监禁中救出已经过去了一周了。
在那天行动结束后,格兰利威首先被公安进行了手术取出定位,随后就是繁杂而冗长的检查和治疗。
而在医院最后给公安的报告中,除了那枚在骨头里面跟着生长发育了十多年的定位以外,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份成分复杂的血液报告。
这份报告里的各种根本不该出现在人体血液中的,乱七八糟的成分简直多到可以把动物毒死。人体仿佛就是一个大型试管,目前格兰利威的存活,几乎是在靠其中两组成分互相以毒攻毒来勉强维持平衡。
但是
即使如此,格兰利威的意识也不应该沉睡这么久。
真的要告诉他吗?
风见裕也感觉自己的掌心渗出了汗,可他的这些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那个人已经在爆发边缘,他被盯着,注视着,那双森冷蓝瞳的每一寸目光仿佛都在无声质问“你知道些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牙关被视线硬生生撬开——
“是因为”
风见伫立在原地,感觉喉咙中发出来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降谷先生说,格兰利威其实是在恢复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