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地下室的年份已经太久了, 年久失修,墙壁丝毫不保温,上方的冬季冷气几乎是毫无阻拦地顺着门的缝隙往里灌,在夜间,温度几乎跌到了冰点。
空气里响起细微的喘气声。
浑身的衣服湿透,连发丝都还在淌着水,根本没有任何一丝可以御寒的可能性。可在这种情况下,身躯却滚烫得像是有火在烧,身体里像是浸透了一整池的水一样沉重,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我是谁
格兰利威仿佛被电击了一般蜷缩起身子,剧痛压迫着他的全身,刺进每一寸神经,他十指深深扣进发丝里,几乎要刺穿自己的颅脑一般,去扯出里面鲜血淋漓的记忆。
“唔”
“呼哈啊”
格兰利威将头无力地靠在墙上。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是极致的苍白与绯红,易容已经被撕碎了,湿漉漉的黑发衬着滚烫的脸颊,微微睁开的金瞳里面浸透了水,眼神失焦。
自己到底为什么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颅脑像是进了绞肉机,刀尖刺进他的大脑里般痛,电流引起痉挛。
他想起落水,想起那个拼命护住他的怀抱;又想起波本的脸,和苏格兰,为什么都看起来那么地熟悉;想起银发杀/手冰冷的眼神
他痛得一头撞在墙上,感到脑内震荡般嗡鸣。
但是还是不够不够
只能颤抖着将自己缩起来。
时间飞速倒退,各种杂乱的场景铺天盖地涌进脑海里,眼前灯光,场景杂乱闪烁,黑一阵白一阵。
他看见警徽,看见春天飘落的樱花,但是在下一刻又猛地转变为漆黑的地牢——
耳边仿佛能听见冤魂的哭声,鼻尖全是血味,有人在惨叫。
然而一切又骤然闪成了阳光明媚的蓝天,什么人温暖的拥抱搂着他,可明明空气中的冤魂惨叫还没有散去,人们的笑脸又浮现出来
世界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扭曲成诡异的颜色,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杂乱如麻的可怖线条,交织成诡谲扭曲的形状。
不要不要这都是什么
格兰利威脑海里的场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