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又不大好听。
他嗓音低且不沉,尾音带点懒洋洋的磁性,按理来说很适合这首歌,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演唱者实在心不在焉的缘故,唱半句停半句,断断续续唱完半段,原唱听了都要变成原告。
唱完最后一个音节,楚弦利落地把吉他一收,开始赶人,“行了?回去吃饭吧。”
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他起身,梁又木手撑着沙发,就这么看着他一副找不到地儿下脚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恶趣味的大花猫,楚弦就像那被撵的无处可逃的小老鼠一样,这还是他的房间,他钻都不知道往哪儿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装聋。
梁又木也没想这样。她是没什么恋爱经验,但她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毕竟楚弦也没有经验,没办法指责她拿胡萝卜钓着人。梁又木就是知道,自己正儿八经直接说“做我男朋友”,楚弦答应是会答应的,但他这几年到底在想什么顾虑什么也会跟着翻篇过去。他能藏的这么好,之后就更不会说了。
不,楚弦绝对不会说的。要给他点周转的空间。
换个人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能在一起不就得了,管那么多过去的事情干什么。但梁又木从来不觉得在一起就是结局,而且他们的情况不太适用这句话——
他们的过去是绑在一起的,十几年都是这样,分不开。
就像路上一道石头堆成的坎,不高不矮,虽然挡着路了,但完全可以忽略它一脚迈过去,但她还是想一块块把石头搬走,地面弭平。
慢一点也无所谓。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对门窗户外有人在扯着嗓子喊:“梁又木!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楚弦背光的神情明显一松。
梁又木在他沉默的注视中起身,最后问一遍:“你没其他想跟我说的吗?”
“……”楚弦抬手,指节蹭过鼻尖,“谢欢叫我转告,问你能不能周末带她一起出去。”
梁又木微微诧异:“谢欢?她手机又被收了么。”
难怪最近都少发消息。
楚弦摇了下头。意思是不清楚。
“好吧。”梁又木本来也没期望他的回答。这么久了,要说早就说了,“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