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知道是她又不肯好好吃饭了,不禁头疼,父兄两人为这事糟心了多年,一直没法子。
倒也不是说容纭胃口不好,吃饭一直闹人,只是她饭点总不爱怎么吃,反而是饭前饭后,爱吃些别的玩意。
因此现在看裴承珲哄她吃饭,容父和容征便也默默看着,什么也没说,反而隐隐有支持的架势。
“再吃些。”裴承珲抬一抬下颌,将剔了刺又重新沾了酱汁的鱼肉夹到她碗里,“你吃的太少了,等会儿容易饿肚子。”
容纭鼓脸:“可是我饱了。”
“被果脯填饱的?”裴承珲睨她。
容纭:……
磨磨蹭蹭吃下鱼肉,又不肯吃了。
裴承珲头疼,头一回知道有人吃饭能这样难。
但又不想她等会儿饿着又来哼哼,耐着性子又让她吃一些,容纭忍不住朝爹和哥哥看过去,眼神控诉,要两人帮忙。
容父和容征只做没瞧见,自顾夹菜吃饭。
没人撑腰,容纭泄气,被他一点点喂着,最后也好生吃完了一碗。
末了容纭拿水汪汪的杏眼瞪他,那小模样,可委屈了。
裴承珲额角抽抽,打定主意,往后不许她饭前吃那许多零嘴。
一边容父和容征看得稀奇,稀奇过后就是欣慰和失落,欣慰于总算有人能治她这个毛病了,失落则是因为,从前怎么也哄不好的她,对着裴承珲好听话。
女大不中留啊。
好在还住在容家,没有到别家去受委屈。
三天里,裴承珲将这些账簿全理完,重新整合一份,拿去给容父看。
容父没抱什么希望,但仔细瞧过后,才发现这小子有一手,做的帐一点不糊涂,连其中问题和缺失都一一指了出来,甚至还单独和他说起两年前的宝阁楼,八月到十二月这段日子账册有古怪,恐是底下人生了异心。
容父奇,他怎么看出来的?要说当初那个背叛的掌柜做账很有一手,不然也不至于在他眼皮下还能瞒半年,他是次年二月处置的宝阁楼掌柜。
“从出事前一年的腊月开始,便有小笔异动出入”,裴承珲初看时只是留了个心眼,但等看到八月份的帐,就完全明白了,帐面上看着虽毫无问题,但前后一联系,那种诡异感瞬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