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像大哥一样继承家里的事业,但至少,身为曺氏的孩子,我要有自己的手腕,要懂得狠毒一点。”
“收起触须以后,海葵的形状就像是一滴无害的海水,但张开了触须,它也是捕食者。”
曺静淑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那杯水。
她盯着那微微晃荡的水面,大约过去几秒,又仿佛过了好几分钟,口中才蓦地抛出了一句话:
“但是,我不打算乖乖听从我偶妈的话。”
妇人没再喝杯中的水,缓缓向林深时看来,她的眼神依旧淡然,又似乎有了种明人的感觉。
犹如笔直的锋刃,直勾勾地迫近到了面前。
整个人情不自禁地换了换坐姿,林深时也在维持着心境的镇定。
他看上去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试着回应曺静淑的话:“所以,‘aneone’还是‘aneone’,但您自己重新下了定义?”
曺静淑对他轻轻点头,林深时的心情却有点难以言述。
所谓“海里的银莲花”,既不能成为捕食者生存,也无法像活在陆地上一般自在和开得绚烂。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比单纯的银莲花或海葵还要悲伤。”斟酌着词句,他作出了这样的评价。
坐在他对面的曺静淑却欣然扬起唇角,很随性地低下头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
为什么悲伤还要喜欢?
这句话林深时并没有问出口。
他选择把话藏了回去,另起了一个话题:“只是这么说来,您和自己的母亲……关系似乎并不算好?”
他这话也若有所指。
曺静淑却更加直接地回答:“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很讨厌偶妈。”她的话音不明显地顿了顿,继续补充,“我不仅讨厌她,我曾经还很讨厌她和阿爸之间的感情。”
“至于理由,”没等林深时主动发问,她自己也马上给出了说明,“因为我曾经认为,正是由于他们两个人之间所谓的感情,我和二哥在家里才会受到无视。”
林深时对曺静淑露出了不解的神态。
“世上当然很少有父母不关爱子女,但爱与爱之间也有大小、也有高低。我父母对于我们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