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取黄河之水浇灌农田,成效颇大,虽然不能制造出沃野千里的模样,以村寨聚居地为基础向外扩张一些还是可行的。
最主要的是,下官发现,黄河沿线的土地很实肥沃,只是土地支离破碎的不好统一管理。
在这些地方,宗族之力大于官府的制约,也是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一个难题。”
云初静静的听,姚崇慢慢的讲,不知不觉间一整天的时光就在这样的寒暄中度过了。
对于姚崇在黄河沿线的所作所为,云初基本上没有进行过多的干涉,就目前的政治局面而言,云初过多的参与进来,只会破坏姚崇作出来的成绩。
云初当年之所以要开发黄河沿线,其中,最主要的目标就是那里的村寨分布稀疏,山高,沟深与外界沟通不利。
尤其是在陇中黄河沿线,那里的时间似乎过的也比长安慢,就在长安人普天同庆的欢呼大唐已经天下啊无敌的时候,陇中峡谷深处的百姓,还以为自家的皇帝姓杨,国号大隋。
这里便是云初为自己这一方人留下的退路,有时候皇权并没有像皇帝以为的那样无所不在。
“家父在熊津府为官四年,是否可以回归了?”
临别的时候,姚崇笑眯眯的看着云初,似乎对云初当年把他父亲弄去百济当官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
“你父亲一年前就任营州黜置副使,这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位,他应该不着急回来,再者,现在回洛阳,长安做什么呢,还不如留在地方上平安。
怎么,你父亲没告诉你?”
姚崇叹口气道:“这一年,我一直守在黄河边上呢,看这条河从春日里开始变黄,又看着它在冬日里变清,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不知天外几何。”
云初点点头道:“真正做事的人就是这样的,你只要想想你把那些长久居留在桃花源里的百姓纳入大唐,就这一点来说,不吝于开疆拓土。”
姚崇摇摇头道:“桃花源没有那么好,与其说他们是桃花源里的人,不如说他们是一群被大唐抛弃的人。
昔日这些人避战乱,避猛如虎的苛捐杂税,宁愿与虎狼为伍,与毒虫为邻,也不愿接受朝廷的管辖,躲进穷山沟壑之中,虽然过的贫苦艰难,却也能勉强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