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严情不自禁的期冀问道：“说不定什么？”
旁边的苏赤霞和安迪都笑出了声。
娱乐圈越往上走圈越小，越往下来人越多越复杂，杨爱严在别人眼里几乎可以算是一步登天，平时议论的不多，到了出成果的时候免不了有意无意的聊上几句。
“对。那部片子是给他练手的。”甘敬点点头，“现在他也算是国内颇有名气的导演了吧。”
甘敬看着黑皮肤、白皮肤、黄皮肤唱得十分尽兴。
电影口碑一直不错的阿甘就在一周多的时间为广大观众和影迷展示了另一层身份，东方百年京剧艺术的传承者、京剧为数不多的大师、全球著名剧院登台者。
“这个票房去掉给院线的分成，去掉公关费，到目前为止大概是赔了两百万美元。”甘敬平静地说道，“这个数字还在继续增加，到明年二月份大概一共会赔三百万美元，差不多也就是你电影的票房数字了。”
这座剧院并不是百老汇这条街上最为热闹的中心剧院，但是不论对于阿甘还是即将一同登台的谭家京剧社来说，它都有着非凡意义。
甘敬想用的着眼点也正是在此，公关是需要花钱的，也是需要名气的，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最起码，那群压根不懂东方京剧的评委们都需要一个舆论上的支撑才能投票啊。
甘敬见到自家这个实习导演的第一句话就是批评。
然后，甘敬又问道：“你知道你这片子赔了多少么？”
杨爱严其人，平平无奇——真的平平无奇的那种平平无奇，作为一名非专业对口得到百日红老板青睐而钦点执导纪录片的导演，很多时候都应该满足了。
苏赤霞领命而去，安迪带着笑意的坐在了旁边沙发上看热闹。
1930年，京剧大师梅兰芳就是在此举行了成功的演出。
自己接受采访时要怎么说？对未来怎么规划？
甘敬摇摇头：“不，不是最少的一部，你这片子换成华夏币有个两千万。最少的应该是《孙子从美国来》，你知道那是谁拍的么？”
阿甘并非第一次登台表演京剧，不论是在悉尼歌剧院还是在法国巴黎歌剧院，他都有过足迹，皆是带领谭家京剧社做出了精彩演出。
甘敬坐在沙发上看着像个小学生没做完作业似得站着的小导演，问道：“哪里搞砸了啊？”
可是问题在于，人都是会比较的，心态总是会变的。
“是周导拍的？”
单单从演出效果来看，这是一场极其精彩的表演。
只是，当谭珊表演完了自己的戏份下台欣赏真正京剧大师的声音时不禁觉得有些落寞，这样的京剧真是观看者众、欣赏者寡。
……
他整个人真的是懵了，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结果在一天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忽然拿起了手机，看到了微信群里有一句没一句对自己作品的讨论。
《悲惨世界》《歌舞魅影》《雨中曲》《西区故事》《芝加哥》等著名获奥影片都是改自百老汇的音乐剧，《欢乐满人间》《雌雄莫辩》《红磨坊》《绿野仙踪》等作品则是先取得了电影上的成功随后才被搬上了百老汇的戏剧舞台。
“很正常，信息时代，我总算是有那么一些影迷的。”甘敬情绪很稳定，他余光里不用登台的杨爱严倒是一直在走来走去。
既精彩也心酸，既庄重也搞笑，既目的明确也讽刺滑稽。
你当面告诉他京剧好，他会信么？
甘敬有点想笑，摇摇头翘了个二郎腿，说道：“坐吧。怎么了？一部电影票房不行，就不想干了？当初说什么喜欢拍东西，说什么喜欢电影都是骗人的？”
杨爱严嗫嚅地说道：“赔了吗？我、我还以为就是票房不好。”
截止到2016年，奥斯卡终身评委一共是有6200多名，这些人中有的已经是退出了电影行业，有的则是仍旧发挥着带头作用。
万一，万一，一不小心票房真爆了怎么办？
安迪回了个令人安心的笑容，点点头。
就那一部五千一百万票房的电影还被喷成绩不好的呢，自己作品票房成绩还没比上人家小说点的后一位……
一旁默默听着的杨爱严一头雾水，但隐约觉得是和电影有关，就问了出来：“老板是要干什么？”
可以说，百老汇代表了美国相当高的审美层次。
“嗯，还有一会。”谭山默默答道。
听不懂。
“安迪，下周能安排好么？”甘敬向地头蛇问道。
“京剧大师有反应慢的权利。”甘敬为之一笑。
一场精心设置好也确实是真才实学的京剧演出在美国时间11月23日晚上8点半正式于百老汇上演。
相比较往常几乎满座的情况，今天这座剧院不仅仅是满座，还有了百分之二十的加座。
一个拥有投票权的杂志主编就可能是影响着另外一百名甚至更多的奥斯卡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