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一直当花瓶。”甘敬调侃道。
甘敬想了想:“幸存后成为中年人的戏份大概能有四分钟左右。”
演员演出来之后能不能被剪辑到片子里还是一个事呢,他可认为这位大导演到时会看不出来自己演戏代入的情感——如果连他都看不出来,那自己演的也可以宣告失败了。
好在家里的冰箱是有不少食材,老陈晚上露了一手做饭的功夫,下了三碗面,炒了三个菜,简简单单,味道却还真不错。
见人大,拍广告,开晚宴。
“这是个办法。”甘敬赞同道,随后又问道,“恶呢?那种深沉的恶?”
“那不是你们的常态吗?”甘敬斜眼。
“少年派的第二个故事。”甘敬仰面躺在沙发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淡淡地说道,“或者说,掩藏在第一个故事下的真实故事是,这位主角漂流在海上以同类为食,生存了下来。”
可是过了很久,中老年人匮乏的想象力让他一个画面都想象不出来,善良?笑容?啊,很难啊!
到了第三天,开啪体,苏琳悄然的从申城飞到了京城。
“亏本应该不至于,华纳的发行渠道是够多的,诶,估计也就小赚一点。”甘敬摇头,遗憾道,“其实只要不亏本就好,我是真觉得这部戏自己演的不错,可惜不能给国内观众第一时间看。嘿,这事不能算完。”
老陈嘛,立即举手答题:“潜规则龙套,然后提起裤子不认账!挺恶了吧!”
女人可不信这种说辞,眼珠转了转说道:“那等她大了呢?”
“后面的戏份有多长时间?”老陈追问。
陈辉虹点了点头,忽而有点担忧:“这吃人不吃人的,会不会对你的形象产生影响?之前的都是比较中立偏善。”
甘敬心情愉快,绝壁不是因为自己在台北片场的郁闷而幸灾乐祸,绝壁不是。
周咚雨忽然道:“甘叔这么一说,吃人……我想起来汉尼拔了,美国电影里的那个罪犯,你可以看看,说不定有参考呢。”
不论狗子如何反对,它都无法更改甘敬的决定。
甘敬斜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干什么?”
“电影嘛,角色不同,戏路不同,观众的接受能力都是很强的。”甘敬不担忧这个,只担忧李安导演的思考。
年纪大了,吃饱了就眯着眼的老陈陡然被问到,有点茫然:“善良?笑容?呃,呃,扶老奶奶过马路?做好事不留名?”
胡天胡地,酣畅淋漓。
“怎么着?你手下有个戛纳影帝还不足够啊?”甘敬没怎么泄气。
老陈停了一会,询问道:“问这些是干什么?可别拍戏拍出心理问题了。”这种担忧并非无稽之谈,演员入戏太深的时候最容易滋生心理问题。
甘敬这算是又为自己套上了一层身份,但因为那次和中影的饭局,他有点甘之如饴,隐约也有了对中影方面动作的思路。
“影片本身如果拍的不错,对后面是有加成的。”甘敬心里是有颇为完整的思路,“不过很难讲,反正我要让自己做到登峰造极。其他的事情,随缘呗。”
“先这么说吧。老陈,你送咚雨回去,把她送到家里确认安全再走啊。”
声音轻轻淡淡,萦绕了客厅另外两人的耳边。
老陈和周咚雨同时皱眉。
周冬雨动了动喉头,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京城市里的人大态度上很和善,社会知名人士入选人大是比较正常和欢迎的,不过正式的程序还要等一等。
女孩撇了撇嘴,不愿放弃难得见到甘叔的时刻,换个问题:“那少年派呢?”
“为了生存,啃食同类的肉,我想这大概算是一种比较原始的恶。荒无人烟,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绝望滋生,抛弃了伦理道德,人性的恶野蛮生长。”
老陈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牵扯到工作啊,那得仔细想想。
苏琳一口咬在了甘敬的肩上,不轻不重的留下牙印:“这是不是你养的小情人?你居然在这种时刻和我谈她。”
他没回答周咚雨的问题,转而问了个听起来不怎么相干的话:“老陈,你觉得最能打动人的笑容是什么样的?嗯……比较善良的那种。”
一声长叹,怎么说呢,这部戏对于华夏影视特效公司显然是利益极大的,但目前这种状态……甘敬不怎么想聊,可提及到了它又忍不住要交流下。
“多多益善嘛。”
他拍了拍沙发,难为道:“以前没怎么考虑过这样的角色,真是……也算是学习了。老陈,回头你把汉尼拔的片子拷进我电脑里,等我回台北后再仔细研究。”
晚饭过后,三人颇饱。
老陈咂摸出味道来了:“听着这意思,前面的戏份是当个花瓶,然后最后才有演技?”
时间有点晚了,甘敬没有多余的意思,毕竟……比较平。
听起来不太满意,那换一个吧。
“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