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保安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了一只喵。
梅兰芳却不同，这是一位真正青史留名的大家，他面对日本人选择了打破伤风针陷入昏迷，从而拒绝演出，他有自己的立场。
背后围观的剧组成员忽然响起一阵哗然，不知是出了什么情况。
程蝶衣是个虚构出来的人物，他面对日本人的要求选择唱给他们听，即便面对别人责问，他也理直气壮的说出“他懂戏”这个理由。
甘敬手中的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灼伤感让他猛然回神，而那些思考好似一汪甘泉汨汨的流入心中，让他的心越来越清凉。
什么鬼？我想要的是演艺经验啊！这神奇舌头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听起来有种……404的感觉？
难道被忽悠了？白白浪费了40万关注点？
他稍稍闭眼，心中意念一动，那个幻影就把圈给仍了出去，准确的套中了一个马赛克。
片场的保安心中冒出这样一个富有哲理的问题。
保安还沉浸在那个烟圈喵中无可自拔，听到这声感谢顿觉莫名其妙，看着忽然出现、忽然吐出喵，又忽然离开的甘敬，深感这些演戏的人都有点神经质。
现在拍戏的感觉找不到，单凭自己的思考和临时的教导不知能不能有所突破，如果不能突破，达不到陈凯歌的要求的话，那是不是还要面临被换的境地？
甘敬点燃，美美的抽了一口，看到保安略微闲散的模样忽然来了恶趣味。
“可能是家里的关系，陈导要捧他呗。”
这些声音既不算太痛，又不算太轻，就是挥之不去的总在旁边挠啊挠的，让甘敬有些心烦。
调侃嘲弄的话并不会当着甘敬的面来说，但若有若无、有意无意之间总是会传入他的耳朵。
嗯？嗯？？？
过了几秒，套中东西上的马赛克渐渐消去，上面慢慢露出几个字——【神奇舌头】。
他是伟大的艺术家。
甘敬稍微有点沮丧，可转念想着系统应该不会出问题便认真研究了一会……最终，仍旧一无所获。
甘敬嘿嘿一笑：“你不是看到了？”
他一切的演艺经验，包括对镜头的把握，对现场的熟悉，都来源于他脑海里的演艺经验，而这种演艺经验是属于张国荣的，是属于霸王别姬里程蝶衣的。
到底应该怎么来演梅兰芳呢？他的心思重新回到这个问题上面，在确定系统也无法给予更多帮助之后，甘敬只能立足于现在的条件上思考问题。
甘敬有点抓狂，这一次耗费了40万关注点的套圈给自己套到了一个完全没有用的东西。
“嘿，哥们，借根烟。”他走到门口，看到有个保安正在守着门口，不禁心生亲切——确定出演之后他就给张叔打了电话告诉情况，张叔也很大度让自己在京城忙活事情，现在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第一次，甘敬跳出剧本里的内容开始去思考两个人物命运的抉择。
“我要的是梅兰芳，不是程蝶衣。”
保安看着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烟圈，咽了口吐沫，尝试着自己吐了个烟圈却完全不成型。
甘敬略困惑，接下来几天又被导演给停了镜头。
在他心里，懂戏甚至大于了民族立场。
这天，他在围观别人拍戏时，又听到了类似的话，一怒之下，甘敬自己默默离开人群走到了清静的地方。
“都是吐烟圈，咋就区别这么大呢？你这烟和我的一样啊，怎么有这区别？”保安很纳闷，想着学一手。
甘敬走了几步，心念沉下，感觉到了脑海里的系统，上面的关注点是四十多万，足够再来一次套圈。
“甘敬，你在干什么？”陈凯歌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看着脸上明显有茫然神色的甘敬，还以为他是在为角色而迷茫。
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是艺术，梅兰芳里的梅畹华是艺术家；前者只为艺术而活，不疯魔不成活，后者则是有着自己的底线，是“艺术没有国界，艺术家有”的杰出代表。
保安很和善的递过来一支烟，仍了个打火机过来。
之前有所猜测，套圈所获得东西是会受周围环境影响的，现在在片场套圈很可能会套取到演艺相关的经验。
只不过，【玲珑骰子】这个技能确实在是赌场获得的，【演艺经验】技能书则是在京剧表演的台下……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未必就准确。
“谁说不是，谁知道他是怎么拿到主演的。”
剧本里的内容甘敬已经是完全熟透了，但从文字到表演是两回事。
梅兰芳和程蝶衣，同样的热爱京剧，为什么会在面对日本人要求演出时有不同的表现呢？他们的区别在哪里？他们的为什么那样选择？
默默的走的更远了些，甘敬走出了片场，走到了外面的蓝天白云下。
当甘敬自以为已经能掌握演戏心得时，陈凯歌突然找到甘敬，如此郑重的强调。